刘心凌跟周超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夏瑾娴也不是不知道。
反正自己正跟许晏清旧情复,名不正言不顺,倒也没什么资格站在道德高地去指摘刘心凌。
不过,她还是对朱佳佳道,“其实刘心凌真的要好好想想她到底要什么。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最后怎么安排都不会高兴的。”
朱佳佳点头。
不过朱佳佳也没有待多久,又被一个电话叫回去了。
夏瑾娴送走了她,把薄荷放在了窗台边,定了个提醒,隔几天要浇一次花。
这天下午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她派完了活儿,做了点手头上的事情,开着手机连着蓝牙耳机,听着电台,顺便给盆栽修剪枝叶。
电台里正播放到一曲由男声翻唱的《至少还有你》,枯叶被她剪下,掉在她的荷叶边包臀裙子上,外面的阳光正好,洒落窗台,照在盆栽上。
许晏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仿佛十年前的模样,她整个人被光芒包裹,美好得不像话。
夏瑾娴看到他进来了,摘了耳机问,“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许晏清脱了西装,夏瑾娴过去帮他接了,对他道,“岑记和施主任都不在,要叫邹主任过来吗?”
许晏清靠在办公椅上,仰头休息了一会儿,显然是很疲惫的样子。
夏瑾娴端了热茶给他,是清肝明目的菊花枸杞决明子,靠在他面前的桌沿问他,“出差还顺利吗?”
许晏清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拉着她的手道,“回了一次京城,又递交了一次起诉。”
夏瑾娴问,“韩韵没找你闹吗?”
许晏清却笑道,“你说奇不奇怪,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就在机场的候机厅,我看到她坐在一个小男人腿上。我还给她拍下来了,她快气炸了。”
夏瑾娴挑眉,认真看他的神情,生怕他难过似的。
许晏清牵着她的手背吻了吻道,“小娴,我又不在意,只是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明白她到底要什么,也挺可悲的。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最多最好,世间哪儿有这好事?”
夏瑾娴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忽然叹息一声道,“我当年就觉得,她并不爱你。”
许晏清笑了一声道,“可不是。”
不爱一个人,才会肆无忌惮去伤害、掠夺、逼迫。
因为真的爱一个人,会不舍得让对方受伤难过。
会想要成全,想要祝福,想要尊重,对方的选择,也理解,对方放弃的理由。
没有怨恨,只有心疼。
蓝牙耳机被摘了,手机里,外放起了那首歌。
“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夏瑾娴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里,找到了那枚红色的肉痣。
他一直说,那是她……
她的手指,反复抚触那颗痣,带起痒痒的感觉。
许晏清却摊着手心,任由她拨弄。
许晏清道,“你知道韩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喜欢我的吗?”
夏瑾娴摇头,他和韩韵之间的事,他从来也没有说过。
许晏清说,“大概是我大一吧,有一次学校里组织了一场学术讨论会,我也是主讲之一。她那次参加她们高中举办的夏令营,也来旁听了这次讨论会。当时我发言完后,有个女生跟我表白——”
许晏清的话还没说完,夏瑾娴就开始笑。
许晏清故意皱了皱眉道,“好好听,别闹。”
夏瑾娴仍是格格笑个不停。
许晏清对她无可奈何道,“你再这样我不说了。”
夏瑾娴只能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捂住了嘴,眨着眼睛看他。
许晏清俯身上来,伸手托住了她的后颈,然后吻上了她的额头。
“你知道我这个人社交恐惧,再加上大庭广众,闹得我很不好意思。那个女孩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全场起哄的时候,我就很冷淡的回到了我的席位上。就是那次,韩韵对我印象深刻,后来她告诉我,那个女孩从小就是她们一批三代里,别人家的孩子。”
夏瑾娴听后道,“这就能够理解了。”
许晏清点头道,“不过那个女孩后来出国定居了,嫁了个经济学家,还挺知名的,应该生活的很好。”
有时候人的执念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夏瑾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晏清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了一眼窗台上的栀子花,笑道,“怎么有闲心养花?”
夏瑾娴望了望那盆栀子,解释道,“不是我买的,朱佳佳来看我,帮我带来的。”
许晏清走到窗台边,拨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