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娴倒了水,坐回到办公椅上拿起那张通知看了一会儿。
没几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是叶懋琮。
夏瑾娴接起,笑问,“叶部长,今天怎么有空关心我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
叶懋琮嗤了一声道,“没良心的,有空也不知道来看看你母亲的闺蜜,害我经常被母亲念叨,说我不关心你。”
夏瑾娴很敷衍地哦了一声道,“看来是我错了?”
叶懋琮叹了口气道,“你呀,说正事,张远留置的事情,公告看到了吗?”
前几天,区里的宣传部副部长张远被留置的消息让区里炸锅了。
夏瑾娴当时忙着给许晏清准备去京城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关注。
夏瑾娴在档案局也没什么熟人,更没什么愉快的经历。
张远这个人本来就强势,也听说过在外面玩得很开,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夏瑾娴道,“听说过,但不是很清楚。”
叶懋琮道,“别的也不能多说,等最后结果吧,不过有件事情我也拜托纪委那边帮我关心,就是你的事。”
夏瑾娴基本猜到了,她握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许晏清的母亲。”
叶懋琮却道,“许晏清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很明确,我刚刚问过他了,他只在意你。”
夏瑾娴眼眶有些发热。
当年在档案局被陷害,的确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但毕竟走出来了。
叶懋琮道,“你们纪委最近应该会找你谈话,你自己考虑一下。”
夏瑾娴应了,看来纪委的谈话通知的确是为了这件事。
叶懋琮随后又加了一句,“当年是陷害,对你的晋升也一直都有影响,今后澄清了,就没事了。不过澄清事实的形式有很多种,你可以选择不公开,只要档案里面写清楚就好,这样也就不用让别人翻以前的事了。毕竟是新单位,如果你还在档案局,我一定建议你公开,但新的地方,再扯这些旧事,就没必要了。”
夏瑾娴认为这个建议相当好,连忙说谢谢。
结束了这个话题,叶懋琮问,“这周有没有时间?周末母亲过来,想叫你一起去s区的别墅小住。”
夏瑾娴说,“必须小住吗?拜访可以吗?”
叶懋琮说,“这由你,反正母亲想见你。”
她道,“听你的,周末我等你来接我?”
叶懋琮答应了。
次日下午,夏瑾娴去纪委之前,还是想问一问许晏清的意见。
然而许晏清的电话打不通,问罗越,说是去处理一些私事。
她又打给凌潭清,凌潭清说他昨天下午陪许晏清去的法院,今天已经飞到楚岭出差了。
夏瑾娴没有多想。
进了纪委,递交了谈话通知,自然有工作人员引她去了谈话室。
关于张远在档案局的情况,纪委也询问了一些。
对方问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当初你究竟有没有遗失保密件?你可以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们。”
夏瑾娴咬了咬嘴唇,档案局的时光在脑中如快进一般,一幕幕掠过。
冷漠尖刻的同事,粗暴强势的上司,只有档案带着温度,伴她度过一天又一天。
回忆到这里,夏瑾娴笑了笑。
她道,“我没有遗失过保密件,当时他们所说的保密件,我没有看到过,也没有经手过,编号我也不清楚,不是我去保密局签收的。”
纪委的干部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她尽量客观的回答了。
对方于是道,“如果后续查实了,我们会按照流程处理。如果你还有什么线索问题可以补充的,也可以给我们来电。”
说完,把今天的谈话记录给她看了,确认无误签字后,又给了她一张谈话回执。
从区纪委出来,夏瑾娴看到金依萍在她后面等谈话。
金依萍看到夏瑾娴的时候面如土色,夏瑾娴同她点了点头,可是她僵硬得根本回应不了任何动作。
所以,坦坦荡荡和心怀鬼胎,哪儿需要什么言语来证明呢?
事到临头,谁比谁行得正,自己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从纪委出来,夏瑾娴再打许晏清的电话,仍是无人接听。
她给许晏清发了消息,说了纪委谈话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碰到乔菱,乔菱问她,“主任,你没事吧?”
夏瑾娴摊手道,“哪儿有什么事?只是配合问一些以前单位的事情,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