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很轻。
借着茫茫一点星光,那人看向远山,形似孤鹜鸟的山,半腰有些明光。
不自觉,又想起一个身影,笑容仿佛一抹无尽的春光,照亮了几分黑,驱散心里的烦闷。
那人不动,一直不动,耳旁的风,大了。
薄雾清冷,朦胧夜色。
金马国军营,此时一片死寂。
帅位上一个浓眉大眼、身强体壮、毛裘大衣裹身的男人肆意而坐,身边坐着好几个大眼娇气美人,手随意抚摸美人的脸,面上不显怒意,好似极有耐心。
“派往落霞山的将士全军覆灭,粮草也被抢回去了?”
而跪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的人完全不敢抬头,他是装死逃回来的。
“是,那群土匪和岑遥联合……”他垂头,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听到一个土匪头子单挑百人队伍的时候,帅位上的人眸色变化,挑逗美人的心也收了一些,不似方才那般,语气竟有几分好奇,“哦?还有这样一个人?看来本太子得亲自去会一会。”
底下的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正要拜谢,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刀飞出,把人头颅割了下来。
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猝不及防,几个美人被惊得叫了一声,男人继续若无其事地抚上她们的娇媚容颜,恶狠狠一笑,渗人。
燕月国,终究是我的。
那就,暂且在等两个月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阿昭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好一些了。
额头还是烫得不行。她不怎么在意地摸了摸,放下手,起床。
走到桌子前,坐下。
李猴子跑进来,手中端着黑褐色的药汤,“寨主,去给你拿了一些药,喝了吧。”
“谢谢。”江阿昭接过,没动。
“金马国,有人送信来。”
江阿昭放下药汤,展开信封看,字迹潦草狂野。
像是一群蜈蚣在满纸爬。
应该是某位太子殿下亲自写的,不得不说,虽然写得不怎么用心,但至少没有找代笔。
诚意倒是足。
说是听闻新寨主潇洒风流,又仗义待人,可谓是正人君子,他非常仰慕,邀请在边疆之界共赏良辰美景,把酒言欢。
简单来说,先拉拢拉拢。
不接受就死。
江阿昭嘲弄一笑,“呵,正人君子这词语可用不到我身上。”
李猴子凑近,“信上说了什么?”
“送上门来的免费午餐。”江阿昭疏远距离,把信纸给他。
“啊?”李猴子拿过一看,挠挠头,不太理解。
“把这个消息透给岑将军。”江阿昭一口闷完冷下来的药汤,心情颇好。
“顺便把告示张贴出去。”江阿昭困了,示意他快出去。
李猴子一头雾水,“什么告示?”
“长期招收无地流民,包吃包住,种地五五分成,可代为商卖。”
李猴子:“……”
敢情您还知道地很多呢,知道春季耕地时期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您知道那是一百多座山头,几百块田地吗?
江阿昭不知道,因为她蒙头继续睡,不再理会已然傻眼的李猴子。
李猴子摸鼻子,马上出寨子透消息和贴告示。
————
作者:木桩(铁柱)不知道江阿昭是女子,当初李猴子没说,木桩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