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小的时候,农村像张江这种情况的还不少。
草棚就在小镇的边上,吕康安走了不到10分钟就到了。
原身两口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不在一个地方多留。
草棚作为零时住所,搭建的是相当简陋。简单的用三根木头立个支架,再用芦苇围起来,最外层盖上塑料布。
吕康安看着蒙古包一样的草棚,摇摇头,避开门口的杂物,弯腰小心地走了进去。
草棚里不透光,很灰暗,他眨眨眼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孙大满的位置。
孙大满正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现在都6月了,她还盖着厚棉被,整张脸蜡黄,脸蛋却红红的,用手一摸额头滚烫。
高烧!得赶紧送去医院!吕康安左右打量一遍草棚,想找张江的钱,随即就愣住了。
记忆里张江这家伙根本就没钱。
他平时干的都是零活,工资本来就少,除去两口子吃喝,再加上买补品,一分钱都没存下,他昨天晚上都是吃的霸王餐。
哎!吕康安再次叹了口气。
他皱着眉头出了草棚,来到他们的“厨房”,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碗,左右查看无人,偷摸的从空间吊坠里拿出一包感冒灵颗粒,用热水泡了,又拿了一个碗,用两只碗把热水来回倒了几次。
用手指试试温度,感觉不烫了,便端进草棚,单手把孙大满扶起来,慢慢的喂她喝了。
一番折腾,孙大满醒了,她喃喃道:“当家的,你回来。”
吕康安拿着空碗,模仿张江苦着脸道:“回来了!喝完药你先睡着,我去搞点钱,再送你去医院!”
孙大满哽咽着道:“儿子没了,你说咱们俩老了以后该咋办啊?”
吕康安无语。
两年里只要肚子里不是带把的就打掉,身体都折腾成这样,35岁的人看着像50一样苍老,还心心念儿子?
“好了!别哭了!咱不是还有5个姑娘嘛?怕啥?”
孙大满眼泪流的更凶了,“女娃娃有什么用,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咱们村你见过哪个是让女儿养老的。”
吕康安急着外出办事,哪有心情和她扯闲篇,“不行咱就招赘,行了吧!”
孙大满哭声一顿。
一想这个办法不错,还想问问当家的想把哪个妮子留家里,发现草棚已经没了吕康安的身影。
吕康安离开草棚,摇头失笑。
随即便拎起铁桶来到隔壁废品站,借人家压水井打了满满一桶水拎回来。
他也顾不上凌晨气温低,躲到草棚后面,脱掉脏衣服直接用井拔凉水洗了个澡,勉强去掉了身上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穿着短裤跑回草棚,从化肥袋里翻找出一身没破洞的衣裳,快速地套上。
这次倒没惊醒孙大满,顺利的穿好衣服后便来到小镇街上。
说是小镇,其实是城市的郊区。
此刻天色还早,街上没多少行人。
他走到一个早摊前,问了一下正在炸油条的中年人,“老哥,向你打听一下,这里最气派的银行在哪条路上?”
中年人手里的工作不停,抬头扫了一眼他湿漉漉的头发,道:“你问哪个行啊?我就知道化路上有家银行是四层楼。”
就它了,吕康安笑道:“那老哥化路怎么走?”
中年人道:“点做36路公交车,直达化路,你要是走着去,那就沿着这条路直走,到邮政局,再向北走,走个5里地就到了。”
“谢谢老哥,祝你生意兴隆!”
吕康安快步离开了油条摊,油条太香了,勾的他的肚子咕咕叫。
按中年人所指,在大阳升起来的时候,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化路银行。在银行门口歇了半天脚,银行才开门营业。
吕康安走到柜台前,问道:“同志你好,你们收金条嘛?”
营业员一愣,上下打量吕康安,咧嘴道:“你,卖金条?”
玛德,什么态度,要不是急等用钱,老子会找你们。
吕康安冷着脸,把早已准备好的金条拍在柜台上,“对,是我。”
营业员:“…………你还真有,…你等一下,我去喊我们主任!”
随后吕康安被请去隔间,主任倒没有以衣判人,很温和,“同志,我能看看你的金条嘛!”
“当然可以!”吕康安笑道,他敢来银行,自然是有恃无恐。
主任接过金条,仔细检查一下,心里的疑虑便打消了,金条是50克规格,上面有“永丰银局,赤金”字样,是民国时期所铸的金条,不是现融的赃物
主任笑容灿烂许多,“同志,现在全国统一的金价是903块每克,你看…。”
吕康安知道这个时期,对黄金的管控还没放开,笑道:“卖了。”
有了钱,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包了一辆黄面的,顺利的把已经烧迷糊的孙大满送到了医院。
他这才有功夫吃下改善身体都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