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莫名的感觉,这与他所认识的姬梦有所不同,以前的她虽然强势,但还有一个度量,可是如今,久居深宫的她,所说之言竟然如此为逆人伦,而且所表达之情,让南宫受宠若惊。
“我已经暗中未筹备了20万军,而今,加上你现在的实力,日后拿下整个兵族不是问题,而且我已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网,上至宰相大元,下至九品地方,我已经渗透了个根本,凭我现在的手腕已经盖过了二皇兄,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一个月后,到时候我会去兵族,等我。”
“等等,现在还不行,我们真正要解决的是我的父皇,而非是二皇兄,两年后,兵族为我准备的那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是时候换个新郎了。”
“那太久了。”
南宫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似乎是真的害怕那帮畜牲会提前下手,见他如此反应,姬梦掩面一笑,随后三两步走到他身前,环开双臂抱住了他,凑到他耳边说道:
“他们还不配,当然了,如果你真想的话,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出宫,现在看守我的那帮侍卫,早就换成了我指定的那批,想出去找你,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嘛……”
对方并没有细说,但是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对方故作外放的老辣,却全部毁于自己那红成一片的脸。
南宫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打量着她,一时之间她的脸更加俏红,随后像是生气一般撇过头去,对南宫说:
“算了,不理你了,我的时间也快到了,未来我们的日子还会很多。”
言过于此,姬梦一步跨出,整个人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南宫独自一人还在此处站立,看着这片荒芜的死地,在遥想之前此处的繁荣,不免叹了一口浊气,从戒指中掏出一条项链,里面拥有浓厚的能量,他将当康的所有生命本源融入其中,才做出了如此绝美的红色宝石项链。
看着这条闪耀着光芒的项链,南宫一时之间不知勾起了什么回忆,再到回神之时,已经回到了大荒边上,眼前还是那无生无死的沙漠。
停住脚步,南宫在空中一晃,他的手中出现了一花枝艳丽的桃花,上面有淡淡的清香,南宫就这么抱着它,一步一步的在这黄沙漫天中走着,如此的他与四周格格不入。
临近厄兰多夫的城下,南宫整理了一下衣襟,将他的披风扯了下来,肩甲全部卸下,这是对敌人用的,对家人更好的是信任。
换上一身得体的长衫,南宫盘上头发,手里依旧抱着那枝独美的桃花。
推开厚重的城门,南宫入目就是一个身着白纱,等待着自己的女孩,这一次的她与往日不同,褪去了平常穿的粉裙,一时间竟让南宫看呆了眼,硬扯都扯不掉。
这一杈与平常她同色的桃花,南宫局促的抱着它往前硬着头皮的走,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子,扯起一个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今天的你很美。”
“我喜欢这一抹桃花,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了。”
南宫将她递了过去,看着对方抱着那一束桃花,南宫欣慰的笑,对方也痴痴的看着,但却强忍着,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我的时间不多了。”
“临走之前我还有两个礼物,其一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葡萄酒,我成功的带了回来。”
说着,南宫从戒指中平稳的拿出了一杯透光含萤的白葡萄酒,其中蕴含了光明神教特有的光明树果,就是每一任圣女才有资格品鉴的东西。
现在是旺季,所以南宫差人将整个府邸上下掏了个干净,用活命的机会从一个人嘴里套出了来之不易的果酒。
对方并没有喝,而就是这么看着,一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环抱着桃花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一些滑稽。
“另一件礼物呢?”
“闭上眼睛。”
虽然很疑惑,但是南宫雪依就照做,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处似乎被挂了什么东西,随后是一抹蓬勃的生命力,还盖住了自己,这股能量甚至超越了晋级后的自己。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南宫雪一时无措,心中对南宫的留恋又多了一份。
南宫看了出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她手中接过桃花枝,从中揪下了一片,蹑手蹑脚放在了她的耳上。
举着杯子的她手明显一抖,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慌乱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南宫那双异色的双瞳。
“听着雪儿,距离与时间不会让我们天各一方,这或许是一处考验,也说不定我相信所爱之人终将携手而行,现在的我无法承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个先来,但是你要记住,我虽然一穷二白,但也始终如一爱你如初,记住苍天的北斗,每当你所思我的时候,就往那边看吧,我就在那个方向,离你很近,不过是一条虚无缥缈的宇宙罢了。”
南宫雪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往下滴泪,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南宫所带给她的是她太多年所未有感受到的东西。
那一天,两人互相喝交杯酒,那一夜的缠绵,令人记忆犹新,不舍得分别,以及南宫的哭泣,这是南宫雪看到最后的画面,紧接着就是一片浩瀚的星辰,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知作何感想。
只是她看着一颗璀璨的星星陷入了沉默,那颗光亮的星星名为“北斗”,北斗而过,就是所爱之人……
时间或许会冲淡感情,但是真正的我互喜欢你,哪怕甚处天涯海角都要始终如常,一吸尚存所思所想都是对方的模样,或许这就是爱吧,或许吧。
摸着自己颈下的项链,哪怕这寒冷的世界,也突然出了一丝丝不合寻常的温暖。
还在地面上的南宫不知所云,爱人的离开,使他短暂的失声,发了疯般的冲出门去,仰望着群星当空,他罕见的沉默了,似乎是不想打搅着夜空。
随着一颗流星的划过,南宫的眼角也星泪翻滚,似乎是不想被看见丑态,他又一次的戴上了伪装情绪的面具。
只是这一次,他于此处坐立一晚,天边白昼照耀身躯之时,也再未有半颗规划想象中的流星,划过这片璀璨而无声的优美天际线,来与这个孤独的人形成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