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兮不解,迷茫问道:“怎么了?”
权煜九看着她不含任何多余情绪的瞳孔,便知她未领会他的意思。
心头骤然升起一股无力。
却又无可奈何。
她在秦国公府境遇不好,无人同她说这些世俗男女之事是正常的。
他动了动薄唇,嗓音微哑:“我帮你,你戴歪了。”
“嗯。”秦芮兮点头。
男人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额前,带来一阵痒,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像只猫。
权煜九收回手,缓慢攥紧。
她的温度,仿佛依旧留于指尖,熨帖滚烫。
比起他的心绪不宁,秦芮兮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她抬起眼眸,象征性问了一句:“好看么?”
如此,权煜九应当感受到她对这份礼以及他这个盟友的重视。
“嗯。”权煜九应声,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很衬她。
秦芮兮抬手试探了下发钗,不由想起秦若菱。
她挽起唇角:“九王爷今日来得巧,待会可有一场大戏。”
权煜九知她所指是何,但见着她兴起,还是佯装不知:“那本王需得留下看看。”
这会,门外传来春意的声音:“小姐,药炖好了。”
她听闻小姐与九王爷去了一处,便坐不住,扇了大火迅速熬了,急忙端了过来。
她是真的怕。
权煜九凤眸微眯,瞧了眼门口的位置,问道:“你这丫鬟,还未许人家?”
寻常家中丫鬟到了十八,若无陪嫁之想,便会许其出府嫁人。
依照秦芮兮的性子,应当会给丫鬟自由。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秦芮兮纳闷,“有什么说法吗?”
在她眼中,她们这个年纪,谈结婚,为时尚早。
权煜九低笑:“没什么。”
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是好事。
他坐回轮椅:“走吧。”
秦芮兮推着他向前:“时间差不多了。”
见着秦芮兮完整地出来,春意才松了一口气,她上前道:“小姐,东西已依照九王爷的吩咐处置好,后院那边似是动静不小,此刻便去瞧瞧么?”
“嗯。”
秦芮兮理了理斗篷的系带:“多叫些人,才热闹。”
……
后院。
秦若菱拥着锦被坐在床塌上,楚楚可怜地看着太子。
“殿下,我们……”
太子按了按眉心,满脸愁容。
他余光瞥见一旁的艳红斗篷,心头烦躁更盛。
他真是不明白,为何喝着茶,自己竟迷糊着将眼前人认成了秦芮兮。
那刻,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模样精致,柔情似水的女子。
结果一切结束,他才发现身下人是秦若菱。
他直觉,他被算计了。
“你想说什么?”
听着太子不耐的嗓音,秦若菱心下酸涩。
她心心念念这一日,已许久。
未曾想,太子会是这样的厌恶。
她将指间最后一点丸药捻成粉末,眼底蕴起眼泪:“殿下,若菱不敢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