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仪仗在两千禁军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回了长安。
小皇上不顾身上还有伤,亲自到宫门外来迎接。
“母后,此次去上香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忽然又叫武国公带禁军过去。儿子担心了一宿没合眼,如今见着母后,总算才松了口气。”
程凉瞅着围在沈宽旁边献殷勤的小皇帝,心中真是无比叹息,所以原主当年真的是为了爱情啰。
嫁给赢孝,守了半辈子活寡,接下来还要守半辈子真寡,膝下连只猫猫狗狗的都没有,明明是两位母后去上香,小皇帝的关心连加个“们”都不肯。
这也就沈宽是她亲闺蜜,要不是这层关系,原主心里能不扭曲才有鬼呢,
沈宽对儿子的殷勤也确实不感冒,就着小柱子的手一下马车,就又蹦跶到了程凉身后:“凉啊,你说我能不能把我们的猜测说给皇上听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
程凉认真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可以,但最好慢慢来,不要着急,否则……”
话都没说完,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凌儿啊,你想知道母后此次礼佛都干了些什么事吗?”沈宽充满慈爱的扶住了皇上的肩膀,推着他往马车上走,“小柱子,你去御厨房弄些卤货,咱们回乾阳宫去,母后边吃边说给你听。”
程凉:“……”
她无比怀疑这货只听到了“可以”俩字,她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人一起吃瓜?
算了,就算是一股脑地让皇上知道,也不过是残害他的幼小心灵罢了。
做皇帝的人嘛,心理承受能力要练得越强大越好。
程凉摆摆手:“走吧,咱们去凤鸾阁。两日没批奏折了,哀家还挺不习惯的。”
卤货、点心和茶水接连不断的被送进皇上的寝宫,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掌灯之后。沈宽从群臣赐宴说起,一路润色,生生说出了十万字小说的量。
好容易说完,她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长长吐了口浊气,只觉得浑身通泰。
“大概就是这样,你父皇可能没跟你讲清楚,但母后知道的却是全都告诉你了。你现在要担心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程太后,而是吏治、复仇者、余临王和那个隐藏在暗处完全不知道是啥的万国会。”
小皇帝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随便搬几个钵来就可以开染坊那种。
“那……那个宫女现在何处?”憋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小皇帝艰难的问出了这半天来的第一句话。
沈宽摊了摊手:“如果你不信母后说的,想要自己去证实,那可以问的人还有很多。干啥要揪着人家不放呢?她好不容易从皇宫逃出去,过上了安生日子,你就那么想她被灭口吗?”
“可是母后,您有没有想过,这人很有可能是程太后安排的。”小皇帝找回了思路,恨恨说道。
沈宽就纳了闷,这是多大仇多大怨,都跟他说毒杀他仨兄长的第一嫌疑人已经换成了余临王,他还是要坚定不移的死咬着凉凉不放。
“她图啥?”
“就为了让朕与宗亲们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