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凌等程舒和她的部下们在一起哭累了,才过去打断她们。
“阿舒,我现在要去见君佐,确定最后会盟之事。
正好,你随我同去,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跟你说明。
等把这边的事情办完,要是还有余力和时间,咱们再去城下军营看看。“
“有什么是必须我参加的吗?“程舒现在就想去城下。
但赢凌很坚持:“对,事关西域和程家,之前跟武国公说过,但武国公认为你们才是程家现在的当家人——小庭也随朕去。“
萧君佐就在他们对面的楼上,瓜果和茶水都已经准备妥当,看着程舒被程威庭扶着走上来,他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阿舒,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梦中可是见了什么舍不得之人?”
“是啊,要告别的人太多,耽误了些时间。”
程舒抬起头,看着熟悉的朋友,刚刚收敛的眼泪又不自觉地盈出眼眶。
萧君佐懂得那种感觉。
他做河西都督,西域远征军一半的士兵都是从他手中送出去的,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真能在梦中告别,那他也会睡很久吧。
程舒走上楼梯,萧君佐张开双手,两人拥抱了一下。
赢凌就在站在旁边,丝毫不觉得有谁需要避嫌,他们是朋友,是战友,是伙伴,是袍泽。
他们的感情一如既往的纯粹,根本不需要在意世俗的目光和狭隘的规矩。
“好了,虽然我们马上就要获得胜利,但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非常多。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还是等宁儿回来一起吧。
我们几个,就我们几个,好好的吃顿火锅——现在你先进来。“
萧君佐让出身后的通道。
程舒皱了皱眉,她发现尽头的房间很黑,似乎没有窗户,足足十丈的走廊上全是神情严肃的禁军士兵,。
毫无疑问,这次谈话的规格很高,说明萧君佐他们要说的内容很重要。
她走进去,赢凌抢先一步在她的椅子上垫了个软垫子,又取了一床薄毯,然后招呼程威庭坐在她身边。
安顿好程家姐弟,他才后退到桌子另一边。
萧君佐已经将一个玉匣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圣祖十诏,你们程家和我们赢家各自有一份。“小皇帝揭开了玉匣,”里面是老祖宗当年制定的计划,虽然现在有很多已经过时了,但我认为你们还是有权力知晓。“
程舒伸手拿起里面的,一目十行,越看越惊。
但她面上没什么表示,转手递给程威庭,十指交叉顶在下巴下面:“师傅不就是你们赢家的老祖宗吗?
他自己都揭棺而起了,这东西是真是假,有没有用也不重要了吧?
还是说,你自己也想搞一个,再让我们程家来做冤大头?“
“那倒是不需要。“赢凌温和的摇摇头,没有否认程舒说的‘冤大头’三字,”我之前跟老祖宗面对面讨论过这十诏。
其中一大半的计划,是赢家也好,程家也好,都做不到的。
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想要打造天下人的盛世,那便只有天下人一起去努力。
赢家也好,程家也好,只能作为天下人的一份子来改变天下,而不可能凌驾在天下人之上去改变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