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人急忙答应一声。 郭翰原地不动,而崔劲就要忙着离开唤人。 “注意,抓人之时,不可激怒百姓,先将其抓住再说!” “此次,尽快遏制事态发展,尔等倒是要立功了。” 张观策继续叮嘱。 崔劲连忙点头。 旋即走开,没一会儿时间,其身后就跟着一堆衙役。 “几位捕头,就是此獠,已经胆大包天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尽快将其抓住,否则陛下龙颜大怒,谁也担待不起!” “走……” 一行人气势汹汹,径直闯过人堆。 此刻。 苏贵渊写下那几个字,并且贴在墙上后。 人群喧哗。 但真正敢跟着他来的,却根本没有几个。 他只好自己准备行动,搬来桌子,身后的仓箱子已经打开。 面前,前来兑换的多人情绪激昂,对着他一通夸赞。 苏贵渊虽然心下决定,但此刻要说没有忐忑,也根本不可能! “第一位……” 等到手中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他这才看向前方。 “都排队来!” 一边说着,他已经看向为首一人。其已经手捧旧钞,兴冲冲的就朝着苏贵渊而来。 然而。 正当他准备行动之际。 突然……人群之中…… “让开!都让开!” 却见足足三队应天府衙役,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冲来,人群本来就挤,此刻更是大片人摇晃,差点摔倒。 然而也因此,这些差役很快来到苏贵渊身边。 苏贵渊还没反应过来,就径直将其抓住。 “你们干什么?” 下方,一众百姓怒然看去。 “苏贵渊贪赃枉法,即刻捉拿问审!” 为首者一声怒喝,就要将苏贵渊带走。 “当我们傻子不成?”下方,人群激愤! “这还是你们的把戏,不想给我们兑!” “拦住他!” “拦住他……” 眼看着局势越发不妙。 为首的衙役,目中凶光一闪,身后几人齐齐抽出佩刀! “无故干扰朝廷捉拿案犯!视如同罪!” 一声厉喝,立刻让他们清醒不少。 “诸位!诸位……”而恰在这时,副提举崔劲赶紧上前,“苏贵渊触犯明律,捉拿他也是朝廷之事!放心,宝钞提举司不会因为一个提举而停滞。” “马上就会有新来的提举,到时候大家若是想兑。审完苏贵渊之后,也可继续来此……” 崔劲脸上挂着笑意,不想让事态往无法预测的方向走。 “大家要换废旧纸钞的迫切心态,我能理解。但勿要干扰这些衙役做事!” “此人借助给你们兑换新钞之余,贪了不少宝钞,如今要查,若是再有敢拦的,保不齐就要查查是不是他的同伙!”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 果然,四周百姓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都猜到,怕是要借此机会拦住苏贵渊,但是信息不全,若真是抓案犯,自己无故陷进去怎么办? “听懂了吧?听懂了就尽快让出一条路。” “放心,这行用不会关,诸位以后想来还能来。” 崔劲继续提醒,争取将这些人安抚住。 反正他们的目的也是兑换宝钞,他也没说错。 伱们以后的确能来,但这再开不开就是两回事了。 昨天苏贵渊,是伙同案犯,将宝钞偷盗而出,这就是罪名! 一时间…… 差役亮刀开路,崔劲在一旁协助。 苏贵渊被抓着就要离开。 他脸色沉肃,这种状况他不是没经历过,倒是没了最开始的惊慌。 “我倒要问问,我所犯何罪?” “哼!犯没犯不是在这里审,是在公堂审!”旁边,一个差役冷哼一声。 崔劲也忙道:“苏贵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想借此机会,鼓动民意,掩盖你的罪行!这也是死罪!” “诸位百姓,万万不可被其欺骗,实话告诉尔等,陷入此案,恐株连家人!” 顿时! 人群越发沉寂。 崔劲见状,赶紧挥了挥手。 很快,在其身后的几人,连忙趁着机会,跑到行用的大门处,将其慢慢关闭! “他们要关门!” 而这一幕,也很快被人关注。 人群瞬间又乱了,有的人朝着大门而去,有的人则朝着苏贵渊而来。 但看到那明晃晃,在阳光下反射光芒的刀,众人上前的趋势再度减缓。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苏贵渊已经被押着,离开人潮最汹涌的地方……看方向,是朝着应天府府衙而去。 …… “呼!” 事情虽然有波折,但终于结束。 张观策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住他,先不要审,此事先得汇报陛下!” 张观策叮嘱了几句。 便很快离开宝钞提举司。 此事,他不敢再麻烦丞相,既然丞相让自己料理好,那就绝对不可能出手。 一边想着。 他径直前往御史台而去。 御史台。 整个御史台的监察权,还没有后期,洪武将其改制为“都察院”的时候大。 其内上到御史大夫陈宁,下到最小的御史,可以说,就是丞相的一只手。 如今,苏贵渊这个小事,人证物证俱在,已经不需要麻烦太多人。 只需要能上奏陛下,使陛下听闻即可。 毕竟今日他虽然算得上先斩后奏,但也是事急从权,尽快遏制事态发展! 想到这里。 御史台已在前方,“张舍人!” 身为中舍人,张观策自然结识很多官员,一进御史台,便有人急忙冲着自己打招呼。 张观策只是点了点头,便很快问道:“侍御史涂节可在?” “舍人且等着,我去请!” 很快! “舍人,怎么有空前来御史台……” 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笑意,急忙就朝着张观策走来。 “倒是有件要事,需要涂兄帮忙了。” 一边说着,张观策立刻就将刚才,行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今日才弹劾的他,圣上虽然没有表示,但已经是龙颜震怒!他怎么还敢如此犯上?” 涂节大吃一惊! “所以为兄才来,就是想给涂兄送一个功劳!” 张观策立刻道:“为兄生怕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所以在应天府衙役将其抓住之后,就赶紧来找你,涂兄风闻奏事,上次又在空印一案之中扬名,想必再过不久,这侍御史的职位就限制不了涂兄了!” “说的哪里话,咱们不都是丞相看重?”涂节忙道。 张观策点头:“正是如此,但其毕竟是圣旨所赐,捉拿之后倒是要尽快将其罪行,告知陛下!” 涂节连忙大喜,然后抱拳,“正是此理!我懂张兄的意思了。” “我这就宽衣,再写一封奏疏,就说有要事急见陛下!” 一边说着,两人再度寒暄几句,张观策感谢过后。 就见涂节匆匆进入御史台。 没过一会儿,便换上崭新的官府,手中拿着奏疏,兴冲冲的朝着宫里赶去。 六品的侍御史,还没有想见陛下,就能见到陛下的资格。 只能先上奏疏,然后给内侍一点儿好处,尽快告知陛下,至于见不见,还是两说。 但涂节有把握……今天朝会,苏贵渊的事情已经让陛下大怒。 再加上宝钞提举司这段时间,可是陛下关注的重点,此事定能吸引陛下注意。 自己却是距离再进一步,还少一些功劳。 一边想着,胸中涌动的情绪就更加激动。 …… 大本堂! “哈哈,好!” 朱元璋看着前方,已经开始的新的游戏。 孙儿这个印发纸钞的地方,现如今不再限制“白银”。 而是将白银当做货物。 买入之时,和卖出之时,完全是两个价格。 比如之前,收购白银之时,是一贯两百。 而现在,往外卖的时候,一口气又加了一百,一贯三百! 来回多赚一百。 秦王朱樉也来了,这次没有父皇非要拿白银的“限制”。 他刚开始,拿着宝钞,先是兑换……不,应该说是在那个大侄子再次吃亏,买了一些白银。 发现在这“小市场”上,这些孩子也有计较,白银并不能当做纸币,而是当做“货物”交换。 还有徐膺绪那小子,收购白银的价格,竟然比大侄子那儿还要低。 起码大侄子是一个诸葛羽扇,一个青龙偃月刀。 这小子直接把青龙偃月刀的两百面值,换成了一百的丈八蛇矛! “雄英那里都一贯两百,你小子一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