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萧弘毅这才合衣在谢常安身边躺下。
他一如往日一般,缓缓地将人抱在怀里,听到熟悉的心跳,嗅到熟悉的气息,他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他不敢睡去,只是闭目养神,曾经在幽州无数个夜晚,他想念他却无法触摸。
五年前以为他死了,不再探寻他的消息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去爱一个人了。
后来占据京城,他登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高处不胜寒。他想,正好他也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
谁知,登基大典,上天赐给了一个惊喜,一个活着的谢常安又来到了他的世界。
这一次,他没有打算放手。
哪怕是他说自己失忆,过去可以慢慢找,他可以守着等,总归这个人被他留在身边。
“谢常安,你要好好的。”
千言万语,萧弘毅只是喃喃的说出这一句。
早朝时间,睿王萧弘慎以为萧弘毅会休沐一天,没想到萧弘毅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准时出现在朝堂,面对朝臣所奏之事,一一决断。
萧弘慎抬头望着那高高地位置,第一次发现那个位置是那么的高不可及。
下朝之后,萧弘慎第一次没有溜走,而是跟着萧弘毅走向御房。
“皇兄……他醒了吗?”
萧弘毅看了他一眼,乖顺了太多:“还没。”
萧弘慎背着手,单脚在地上画圈圈,讨好道:“皇榜臣弟已经发出去了,快马加鞭第一时间传达各州县。”
“嗯。”萧弘毅埋头伏案,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次他不过疏忽一下,就险些酿成大错。
萧弘慎见皇兄根本没有时间,也可能是没有心情理会自己,只好悻悻然地作罢。
可是——
“皇兄,你退烧了吗?”
萧弘毅终究是抬头,看了一眼萧弘慎,道:“退了,朕无碍,你无需担心。好好去寻药,有时间多温,谢常安这短时间也教了你不少东西。”
“哦,皇兄,臣弟以后会好好用功的。”
萧弘毅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了。
萧弘慎灰溜溜的走出御房,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寝殿走去,走到半路,他想起皇兄交代他的话。
——好好寻药。
是啊,现在他唯一能做的,能赎罪又能替皇兄分忧的,就是药!
心念一定,萧弘慎拔腿就往宫外跑,他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浪荡不羁,一个世家中的佼佼者,加上自己,三个臭皮匠,一定能想出点法子。
很快,萧弘慎就发出消息,三人相遇醉欢楼。
燕弘铭一把搂着萧弘慎的肩,嬉笑道:“睿王爷,什么风把你吹出皇宫了,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被陛下逮住在狂补课业的,怎么陛下给你找了何方名师?这么神秘……”
萧弘慎嘴里的一口酒猛地喷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那神秘的老师刚被他整躺下了,现在还在昏迷。
“铭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别提课业和老师这两个词了,我脑仁疼。”萧弘慎求饶。
一旁谦谦君子端坐的陈子含缓缓品了一口酒,道:“睿王爷有空出宫,必然是有任务在身,我一早就听说,睿王爷领了个差事……”
萧弘慎闻言,身形一端,朝陈子含拱了手,求道:“知我者,子含也。子含兄既然知道此事,可知京城世家名门中,哪家有珍藏不?”
陈子含摇了摇头,道:“皇榜我看过了,那两味药闻所未闻,又都是极不易久存的稀罕物,世家贵族也没有。”
萧弘慎失落,也对,皇宫都没有,还有哪个世家贵族,贵的过皇宫。
“稀罕在民间,睿王爷不如看看民间。”陈子含说道。
萧弘慎何尝不知,可民间太广,如大海捞针。
“嘿,我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今日我不过晚起一些,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燕弘铭喝了几口酒。
萧弘慎也借酒浇愁,苦口道:“今日早晨,我奉命张皇榜悬赏求两位药材入药。”
“啊,入药,谁病了?”
燕弘铭瞬间端正身形,能让睿王爷亲自过问的药材,那生病的人必然身份尊贵。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