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飞早有警惕,听见弦响立马猛扯缰绳,战马灵巧地走位,避开激射的长枪。
“再来!”皇甫冲不甘心地怒吼。
又一轮床子弩齐射,又被张飞避过,张飞甚至纵马往城头更靠近一些,丈八蛇矛怒指城头,挑衅大吼:“皇甫小儿,你爷爷在此!”
皇甫冲大怒:“该死,真以为你跑得掉?弓弩手,射他!”
附近的弓弩手调转方向,射出一波覆盖性的箭雨。
张飞叫了一声“来得好”,将手中的丈八蛇矛举过头顶,呼呼地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
“叮叮当当!”箭雨撞在光圈上弹开,掉了一地,竟然被悉数击落。
附近的蜀汉军队见张飞勇猛如斯,不由得连连发喊助威,士气大振。
哟呵,还真他娘的有两下子,不愧是五虎上将。
皇甫冲恼羞成怒,大吼传令道:“所有人,一起集火张飞,给我把这黑厮射成刺猬!”
这下城头所有的弓弩手都对准了张飞,“唰唰唰!”万箭齐发。
张飞的光圈舞出了残影,抵挡了大部分射向身体的箭雨,但箭雨实在太急太密,张飞根本防不过来。
“唏律律”张飞胯下战马的马腿接连被射中,战马吃痛颠簸,让张飞动作变形,于是更多的箭雨射中马屁股、马头,最终战马长嘶一声,倒地不起。
张飞落地翻滚,躲过大部分箭雨,却仍被射中手臂、腿脚,剧痛袭来,张飞翻滚的动作一滞,仅仅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停顿,更多的箭雨将他淹没。
一瞬间,张飞身处之地硬生生变成了一块三米见方一米高的箭丛,而位于正中的张飞彻底成了一只刺猬,鲜血汩汩而出,浸湿了大地。
“好!”又干掉一名五虎上将,城头守军再次爆发欢呼,而刚刚提升起士气的蜀汉大军却瞬间哑火。
皇甫冲得意地大笑,叫你嚣张,知道我渝国箭阵的厉害了吧。
然而城头守军没能高兴太久,数队白毦精兵趁守军攒射张飞时攀上了城头,城头顿时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其中一队白毦兵为首之人瞧准皇甫冲的龙纛方向,挥舞大刀直扑而来,砍得守军人仰马翻。
“护驾!”陈庆之嘶声力竭地大吼,城头守军涌向白毦兵,然而白毦兵为首之人异常勇猛,大刀之下无一回合之敌,一路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
及至这队白毦兵冲到皇甫冲龙纛之前,皇甫冲才看清为首的黑大汉,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刚猛至极。
“嘶,你,你是张飞?”皇甫冲惊叫,“怎么可能,你刚不是死在城下了吗!”
张飞怒目圆睁,声若奔雷:“皇甫狗贼,你死老子都不会死,还我二哥命来!”
原来张飞见床子弩专门射杀将领,索性将计就计,把自己的战马、披风、兵刃都交给了儿子张苞,让他在城下假扮自己吸引注意力,自己则混在白毦兵中突袭城头,以为关羽报仇。
这个举动虽然将张苞置之死地,但关羽的战死已然让张飞疯狂,张飞再无所顾忌,他知道,只要能手刃皇甫冲,这场战役的胜利就属于蜀汉,如此一本万利的事,儿子死了又算得了什么,再大的牺牲都值得。
若是昨日周仓有这样的觉悟,说不定渝国已然崩溃,但昨日周仓突袭不成,却让皇甫冲在今日加强了自己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