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同外面荒芜的景象是完全不同的,内里花团锦簇生机勃勃,各地一层不染。
虽然如此但总是透出一股阴森森的压抑气氛,不知道是因为彘的原因还是因为怨灵太多的原因。
木槿发现,她能够看到那些怨灵,正缠绕在那些宫人身上,不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那些宫人。
王宫的上方一片黑云密布,但其他人都看不到。
“彘,你不得好死!”
“彘,我要生生世世诅咒你!”
“怎么吃你好呢?像以前那样吗?桀桀桀桀桀……”
黑云里面不时伸出黑色人头,有时候转眼一变就是不辨面目的惨状。
“好吵。”
木槿挥开要近身的鬼怪,笑着继续走,周围的宫人身体突然轻盈了不少,有些奇怪。
毕竟,论做鬼的辈分,她木槿可是这群鬼怪的祖宗。
彘突然睁开眼,烦躁地把周围的东西挥落。迤逦阴柔的面庞一惨白,狠狠地咳出一口血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响动忙进来,看到地上的惨状叹了气,忙上前帮他穿衣,关心地询问。
“王还是难以入睡?”
“依旧精神百倍,可是,谁不知道是破败不堪?究竟是哪家要来害孤,让那些冤魂来纠缠!”
还挥挥手,让周围的人收拾好东西,只试探地问他:“奴才现在吩咐人去唤国师来?”
彘挥挥手,笑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血痕,他狠狠挥开擦拭的宫女,说:“你且去,孤是不怕这些的,等找出来那些人,前两天做的小玩意儿还没试试呢。”
底下一群人砰地就跪下,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国师从月前就已经传唤进宫,好随时听王的召唤。他刚进来就看到周围一片狼藉,见惯不惯,也和平常一样行礼。
“现在如何?”彘笑着问,这个笑是湿冷的,仿佛一条冷血的蛇绕上脖颈,饶是见多识广,国师也还是瑟缩了一下。
“王,王宫已经充斥着无数鬼怪,那些符也快防不住了。”
国师往地上磕了头,只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彘也不怕,突然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孤倒是要好好看看,那些鬼怪是如何取孤命的!”
“就算是鬼怪……”他呢喃着,眼神阴狠癫狂,低下头,及脚踝的墨发纷纷散落下来,遮住半张脸,竟然比鬼怪还摄人心魄。他躺回床上,不再说话。
还疼爱地看着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心里想,就算王不要命,他也得替王要!
这边的木槿看着那些鬼怪一只一只缠绕在宫人身上,也不去管,现在管了也没用,还不如好好休息。管事宫女还没出去,就有小姑娘在啜泣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当中一个姑娘早已忍不住了,拿起包裹就砸向那个哭泣的姑娘身上,姑娘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不许我哭?!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许我哭,就你整天以为进宫能享福?那可是……”
女孩刚要继续说就被女官捂住嘴,她笑起来,特别温柔,“看来小姐是不满足了,那么,遵从王的命令,姑娘进了阴曹地府可不要恨我才是,来人。“
后面走来两个太监,拖着哭泣的小姑娘下去。
屋内的人只见到窗户上溅起了血水,和不小心走出来的隔壁屋姑娘的尖叫声。
”那么,“女官笑起来,”各位姑娘好生歇息才是。“
整间屋子除了木槿,其余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个扔包裹的早就瘫软在地,面色惨白。
木槿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个女官,怕是活不长久。
就在姑娘死了之后,女官身后就多了一个呆滞哭泣的红衣女鬼,等到哭泣的姑娘头七过了,就是女官倒霉的时候。
可是……又与她何干?
木槿笑起来,不再理别人,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