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薏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拦在正在打滚儿的苏葭面前,指着过来拿人的官兵厉声喝道,“住手!这是武安侯的女儿,右相的外孙女苏葭,你们谁敢冒犯!”
一通自报家门之后,苏葭躺在地上目光阴冷的射向苏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薏昂着下巴,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桃花眼似是盛满了清泉,即便是做出了怒气冲冲的护犊子表情,也没多少震慑力,反而将那张明艳的面容上添了两分烟火气。
苏薏招呼着街边之人,“快来两个婆子将苏八姑娘绑起来送回去。”
有人想上前,被身侧之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你不要命啦?没听说那是高门贵女吗?抓伤挠伤的都是白挨!”
“可不是嘛,这种高门可不是咱们老百姓能讨公道的地方。”
见想上前之人纷纷被劝退了,苏薏焦急道,“她是武安侯府当家主母的亲生女儿苏葭,只要帮忙之人必赏银十两!”
苏葭一边在地上打滚儿,一边咒骂,“苏薏你个黑心肝儿的,你一直提我名字做什么?”
苏薏低下头冲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苏葭只有一个想法,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让全城之人看她的笑话!
很快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前,将苏葭五花大绑抬走了。
在路边观望的苏萱面色苍白,苏葭出了这么大丑,她回去非被打死不可!
苏薏微微笑着望向她,眸中意味明了,现在知道怕了?
苏萱瑟缩一下,紧追着婆子们的步伐而去。
婆子想挣这绑人的十两银子,自然是不肯让苏葭坐马车的,毕竟钱没拿到,她们不可能放人,就这么一路抬着苏葭到了武安侯府门口儿。
不用想也知道,苏葭丢了这么大的人,她肯定会被秋后算账的,依照她们母女的个性,必定会将苏葭中药这个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但她已经不是前世的苏薏了,不会坐等着被诬陷。
苏薏环顾四周,寻了在街道上维持秩序的巡城司指挥使朱正清。
“朱大人,我妹妹素来端庄,绝不可能当街出丑,我怀疑有人要害我妹妹,请朱大人明察!”
既然苦主有所要求,自然是要查的,朱正清带人将苏薏等人来时乘坐的马车拦下了。
苏薏只说在武安侯府等着他的消息,就带着朝露和夜雪离开了。
朱正清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她倒是要看看,朱正清说出真相后,封氏怎么将扣在她头上的屎盆子摘下来!
苏薏边走边寻思着,前世当是借着今日的机会,朝露送了信去北境的,回了侯府,再想出来可不容易。
果见朝露犹犹豫豫道,“姑娘……,奴婢想去买些针线。”
“去吧。”
苏薏应下,待到朝露走了,她拉着夜雪悄咪咪的跟着。
二人看着朝露进了驿站,刚要跟进去,就见一身高腿长的男子率先迈步进去。
苏薏猛地一把拉住了夜雪,声音中难掩颤抖,“不用进去了。”
适才的男子是七皇子萧启泽的亲卫钟勇,前世她与萧启泽做了十六载的夫妻,对他身边人熟的不能再熟。
她自裁之时,张宁音没有骗她,萧启泽拿到了朝露送回北境的信,他一早便知她是睿亲王府的清平县主,自始至终他看重的只有她身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