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两位姑娘回去。”沈国公沉声开口，打断其他人对沈宝璋的各种探究。
“安排两个得力的丫环伺候。”他又低声吩咐着俞氏。
俞氏早已经收回幽冷狐疑眼神，温婉地应了下来。
沈老夫人握住小孙子的手，听到小孙子软绵绵叫她一声祖母，她也顾不上别的，“快把茂哥儿抱到屋里去。”
“你跟我来房。”沈国公回头看了沈惟谨一眼。
俞氏皱眉看着大步离开的沈国公，又看向气色明显比昨日好了许多的谢氏。
看着也不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明明大夫都说谢氏几乎油尽灯枯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已经走出荣安院的沈宝璋抬头往上房的方向看去。
萦绕在上方的秽气似乎开始变淡了。
“阿宝，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季眉小声地问，“你是不是故意要在沈家人面前露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哥哥很伤心的。”
沈宝璋侧眸打量她一眼，轻笑一声，“眉姐姐，我师父本来就是村里的灵医，是你和季慕成看不上我师父，所以才不知道我们的医术也能治人。”
季眉抿了抿唇，她和季慕成虽然也住在灵山村，但宅子里都有伺候的人，就算生病，也有家养大夫给医治，外面村子什么情况，她是一点都不了解。
“阿宝，这里是上京，多厉害的大夫都有的，而且国公府还能去请御医，你总是强出头可不行，你运气好让你治好倒是没什么，若是有个万一，你说国公府能放过你吗？”季眉压低声音说。
沈宝璋怎么会听不出季眉是不想她让沈家人注意到她，她装出惶恐的表情，“那幸好今天茂少爷被我治好，不然我可怎么办，他们要是打死我，我只能说出自己的身世求他们手下留情了。”
“……”季眉脸色变了变，“你不想嫁给哥哥了？”
“我都要死了，当然是先选择保住小命。”沈宝璋理所当然地说。
季眉压住心中的暗恼，她就知道，阿宝见识到国公府的富贵之后，肯定不情愿让出身份了。
“现在你不是好好的，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季眉说。
沈宝璋不置可否，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个脸也不知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天吃错东西？眉姐姐，你不会给我下毒吧？”
“我……我当然不会，我去哪里拿毒粉。”季眉心中一慌。
“开玩笑罢了，你不用太紧张。”沈宝璋呵呵笑着。
季眉维持脸上勉强的笑容，“我那里有上好的雪莲膏，抹了之后很快就好。”
“那谢谢眉姐姐。”沈宝璋感激地说。
要不是为了想知道她身上哪里有胎记，季眉怎么舍得拿出雪莲膏，但她也不想沈宝璋的脸蛋真的恢复原来的样子。
昨日的药粉还剩了一些，也不知加在雪莲膏里是否有同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