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合众国还是德意志帝国,想要更进一步首先就是要面对大英帝国的阴影,十九世纪末期的世界和一百多年之后并不一样,这年头是存在好几个挑战者的,合众国只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德意志帝国才是最为显眼的一个。
谁说合众国就不能对德意志帝国示好?反正以现在合众国的实力,怎么表演也不会比德国人更在英国眼中有存在感,有这么一个天然挡箭牌存在,不用那不是傻叉么。
“阳光下的地盘是如此的美丽,可他都是属于大英帝国的,他并不属于合众国,自然也不属于德意志帝国。虽然合众国很弱小,但是德意志帝国在英国人眼中,也没有强大到哪里去!”谢菲尔德的口气很是轻佻,就好像真觉得合众国可以和德意志帝国相提并论一样。
不过在英国人眼中,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的,弗里德里希-拜耳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言不由衷的道,“我只是一个商人,想的只是我的企业。”
“不和政府合作的商人,绝不是大商人。”谢菲尔德嘿嘿直笑,点破了对方的言不由衷。
所谓阳光下的地盘,出自于威廉二世的世界政策,在十年前的柏林会议当中,最后一块广大的无主之地非洲,已经被各国划分完毕。当今世界所谓阳光下的地盘,其实都是有主之地,最大的一块属于英国、第二大的属于法国。
这个时候威廉二世推行世界政策,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这两个国家,不知道历史上委内瑞拉危机,合众国是不是曾经专门来过德国向英国示威,但这一次确实是来了。
谢菲尔德对此表示万分赞成,甚至对克利夫兰总统的大胆行为表示赞赏,本来么,德意志帝国这么好一个拉仇恨的国家,不用就可惜了。
更自私一点的说,就算是引起了英国人脑子忽然坏掉,把合众国暴揍一顿也没关系。反正英国只是强在海军,只能对着美利坚合众国的海军一顿揍,而众所周知,现在的合众国海军没什么可损失的,被歼灭就歼灭了,大不了再造。
被干掉了说不定还能让谢菲尔德吃一点血肉馒头,步枪协会非常需要这一针强心剂。谢菲尔德家在休斯顿的船厂,说不定可以借此完成升级,开辟另一个产业。
“拜耳先生,我还要去别的公司考察,你可以慢慢考虑。”谢菲尔德微微躬身点头,这倒并不是在施加压力,一切都是已经提前计划好的。
“我……需要推敲一下。”弗里德里希-拜耳张了张嘴,不想让这么诱人的条件从自己的面前溜走,对大洋彼岸的合众国种种财富惊人的传言,长期受到路边社熏陶的他并非全然不理解。
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实际上这对他并非没有好处,谢菲尔德可以随意从整个鲁尔区寻找合作伙伴,看在党国的面上拉他们一把,这就给拜耳公司制造出来了竞争对手,要知道拜耳公司还不是后世,收购孟山都风头一时无两的存在。
“那么,这是我的暂时住所,你可以派人来找我,我还会上门。”谢菲尔德转身离开,一只素手已经挽了过来,差点忘了身边还跟着法国女孩。
头也不回的离开,谢菲尔德还要去寻找别的公司,什么西门子、克虏伯、毛瑟都在范围之内。这年代的德国首富是不是克虏伯呢?但新世纪初肯定是,一个国家的首富竟然是军工企业的老大,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德国疯狂到了什么地步,大炮比黄油更重要,德国人可是亲身实践过的。
克虏伯家族在埃森,也是鲁尔区的一部分,克虏伯和毛瑟,一个依靠大炮一个依靠步枪,打造了这个年代的德意志帝国军队。
“其实我准备和德国人谈谈农业合作的问题,德国人可能并不知道,他们这个国家的短板并不在工业领域上,工业当然是很重要,但农业上的短板要是暴露,这可是要命的。”谢菲尔德一边烧水,一边对着刚回来的约翰康纳道。
第一次世界大战当中,德国在第二年就爆发了粮食危机,德国军队就是在国内粮食产量不足的情况下,又硬抗了三年多的时间。这固然是可敬可佩,不过也挺惨。
明人不说暗话,谢菲尔德心中的德粉情节发作,希望帮助德国人补齐短板。德国的领土自然是没有法国人的土地肥沃,不过也没有差的太远。只要挖掘一下潜力,并不是无法支撑两线作战。
现在的世界第一农业出口国是谁,自然是美利坚合众国,谢菲尔德的家庭注定他在这个领域有发言权,就凭整个德克萨斯州的五千万头牛,还有占据全世界小麦四分之一的产量。在农业领域,谢菲尔德完全可以掐腰对任何人大声说话。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柏林!”约翰康纳计算着时间,询问谢菲尔德如何同国务卿汇合。
“等安妮病好了再说!”谢菲尔德端着水壶,摆着一副臭脸进入了房间,房间布置在谢菲尔德眼中算是不错,不过安妮是巴黎人,自然对德国人的品味不太欣赏。
“来到德国就病了,耽误我的行程!”谢菲尔德咧着嘴角叫安妮起来,他来早了这么几年,拜耳公司的阿司匹林还没有问世,至于其他药物的功效?先吃了在说,肯定比美国的药物强。
说到这个问题,长时间以来合众国的医药都是从欧洲进口的,在这件事上欧洲的帝国主义国家真是黑了心肠,经常往进口药物里面掺假药。简直把合众国当成了后世的印度。卖的还贵又掺假,在这种情况下合众国的爱国资本家自然不能允许,于是对欧洲药品进行大量的仿制,随时准备实现弯道超车。
不过现在有如此遵守规则,尊重知识产权的谢菲尔德在,回国之后必然是专利大棒招呼上,“就是因为德国的空气不好!”安妮楚楚可怜的靠在谢菲尔德怀中,有气无力的接过了水和药,还不忘记抱怨道。
其实我在怀疑你装病,只不过没有证据!谢菲尔德哼哼啊啊的拍着女孩的后背安慰道,“你就不应该过来,现在有病了又闹人。”
“我是伯爵女儿,你要照顾我……”安妮不依不饶的拽着谢菲尔德道,“陪我一会。”
“伯爵女儿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家在一些国家也是有爵位的。”谢菲尔德很无奈的道,:“如果我去伊斯坦布尔,妥妥的一个阿斯卡里。都要被尊称威廉帕夏。谁还不是贵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