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倪望着车窗外闪烁的而过的路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之前江妈妈答应她不会在她回去的时候让江聿风过来，沈佳倪才会带着孩子回去看望。
现在倒好，两人都离婚两年了，突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别提多尴尬了。
沈佳倪开始犹豫以后还要不要带着长安回去了。
“别靠着玻璃，等会儿又得磕到脑袋了。”
常萧一直在压着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他不想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把对江聿风的怨气都撒到沈佳倪身上。
沈佳倪坐着了身子，抿了抿嘴唇还是没说话。
“不说点什么你晚上该睡不着了，随便说点什么吧，我没生气。”
常萧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己都还一肚子气呢，还得把人哄舒坦了。
“我今天不知道他也在……”沈佳倪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说以后不让你带长安回去了，你会答应吗？”
常萧踩了刹车，停在前面的车子后，转头看着沈佳倪。
沈佳倪张了张嘴，还是摇摇头。
尽管他们已经离婚了，尽管江聿风怀疑过这个孩子，而且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小孩。
但长安总归都是江聿风的孩子，江妈妈也很喜欢他，沈佳倪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常萧轻叹了一口气。
“要是下次过去还碰到他呢？你不是很害怕吗？”
沈佳倪还是沉默不语。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放心。”常萧转过身，踩了油门。
沈佳倪不知道常萧说的不放心是指什么。
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害怕江聿风了，而且江聿风现在好像很想要回孩子，还想挽留她，弄得自己心情也乱糟糟的。
常萧一路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没有生气，但是我还是很介意，我不想你见他。”
常萧鼓起勇气，转头看着沈佳倪，
“我不想给你压力，但是唯独这一点，我做不到大方。”
“对不起……”
沈佳倪听到常萧说没生气，松了一口气，又内疚极了，她突然有点憎恨自己这犹豫又懦弱的性格。
“傻瓜，你这样不是让我更内疚吗？”
常萧无奈地伸手揉了揉沈佳倪的脸颊。
“我现在好像越来越小气了，想把你藏在家里，不让人看到，也省得别人总惦记。”
“瞎说什么呀……”
沈佳倪以为常萧在逗她开心。
“要是今天他也在我就不过去了。”
常萧捏了捏沈佳倪的脸，今晚的事儿还没说开，很多话他没和沈佳倪说，但是他已经不想让沈佳倪知道了。
“对了，你朋友那边……”
沈佳倪突然想起来本来要和程一他们一块吃饭的事，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儿，我吃完了才过来接你们的，下次吧，他们人很好的。”
“嗯。”沈佳倪从今晚进屋见到江聿风开始一直压在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这会儿可算是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