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衙门口,就听见“扑通”一声,周般若扭头一看,就见那个黑脸的官差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经过在医谷这些天的学习,周般若一眼就看出他病的很严重。若不及时诊救,将小命不保。另一个官差则慌慌张张地往里跑,边跑边喊:
“大人,大人,熊七发病了!”
这可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小命要是交代了,回去可不好跟夫人交差。
救人要紧。周般若赶紧走过去,从药箱里拿出了便宜师傅送给她的银针,对准穴位,就扎了下去,癫痫加上流感(这里称为伤寒),双重作用,使得事态严重了许多,有心机猝死的迹象。伤寒病,在古代被称为瘟疫,是很难治好的,每年春秋二季发病的高峰期,都要死很多人。古代医生束手无策,但对现代医生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银针扎过一会儿之后,官差脸色稍稍好转,乌黑的嘴唇也慢慢有了血色。这时候知府大人也带着一大帮子人赶来了。见周般若正在施针,大声呵斥道:
“大胆狂徒,你在干什么?这可是我小舅子,弄坏了,我拿你抵命!”
呵呵,救人者反而要成为凶手,要抵命,真是毫无道理。周般若淡淡地说:
“我在救他的命,再晚一刻钟,他就要去见阎王爷了,你认为他拖延得起吗?”
陈县令知道他小舅子有癫痫病,以往发病也没有要了性命,怎么现在就会要命了?简直是信口雌黄。他再次喝道:
“一派胡言!哪里就要命了?”
“那要是再加上伤寒病导致心梗呢?你确定他不会送命?。”周般若冷冷地反驳道。
陈县令瞬间变了脸色。伤寒病可是非同小可,可是会要人命的。在古代那可是瘟疫一样的存在。只见他赶紧后退了几步,生怕瘟病传染上身,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后退。场面一片混乱。
这就害怕了?周般若鄙视着那一群人。
可人群中,只有两个人没有退,像影子一样挡着视线。这是谁?怎么不怕死?周般若抬头一看,咦,怎么是他?晋王刘什么来着?今天倒是周全,没有受伤,也没有满脸乌黑,而是面如冠玉,好一番金尊玉贵,龙章凤姿,虽然身着便装,也如心中的那个他一样好看,只是眉心的毒并没有消失,且有蔓延的迹象。
只见他冷冷地看着自己,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这模样让她心烦。
呵,这就是皇家贵胄,对自己的恩人也是这般踞傲的态度?
周般若不再看他,继续蹲下身子,低头施针,然后口中问道:“谁能拿纸笔来,我要开药方。”
连问了两遍,都没有人答应。这分明是不相信人呀!
“愣着干什么?都是死的吗?”晋王爷沉声呵道。
“是,是,是。”狗知府这才发现人群里何时多了个晋王爷,吓得浑身发抖,赶紧吩咐身边的衙役,
“张武,快拿纸笔给这个小医生。”这个狗官,就会趋炎附势。
没想到,王爷在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肯出言帮她,也算有点良心。
不一会,那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送来了纸笔,很客气的递到了周般若的手里,也没有退远。这些衙役,还有点眼力劲,看她有王爷撑腰,那叫一个殷勤了得。
周般若接过纸笔,很快写好了药方,递给了衙役张武,说:“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煎好,每日三次,病很快就会痊愈,至于癫痫病,只能慢慢调理。”
张武依旧非常殷勤地接过药方,就退下去了,请示了一番县令之后,就去抓药了。
这时,另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对陈知府跪下:“大人,大事不好了,城中得伤寒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的全家都传染上了,怎么办啊?”
陈知府更是六神无主,赶紧躬身向晋王求救。
晋王爷看了看知府,让他先安抚民心,救治工作容后商量后再说。他又看了侍卫张东一眼,他的侍卫走过来,对着周般若躬身施了一礼,说道:
“周姑娘,我家大人想请你去王府一趟,商量治疗伤寒的事宜,还请姑娘给个薄面。”
什么?她只是刚学医回来,还没有什么名气,就算是给晋王医过毒,那也是系统胖胖的功劳,还真把她当名医了?莫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吧?她可不敢轻易相信他。不过倒是可以借助他的势力给自己脱困,万一狗知府过河拆桥,不认救了他小舅子的账,可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坐牢。
见周般若迟疑不语,王爷微唇轻启:“姑娘不必紧张,本王有一家医馆,我看姑娘气定神闲,笃定能治好伤寒的样子,能否请姑娘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