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攥攥手，“我没有。我喝的量比简阳少得多，即便有药物反应，我也忍住了。我用冷水冲澡时受了寒，再加上那酒瓶碎玻璃上残存药物导致伤口感染，才今早病得起不来床。” 秦正和拍拍秦州，“儿子你受委屈了，但爸爸很欣慰！” 秦州晃晃头，“我摔那酒瓶，是因为秦旸不仅不知悔改，还要再拿那瓶酒去找封晋初。她还有高知名媛的样子吗，她这和巴尔的摩酒吧那些声色犬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秦正和不可置信看着儿子，“你说的人，是你妹妹吗？” 秦州品味着父亲失望的眼神儿，“我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做我妹妹。从她冒充简阳谎称自己是封晋初女朋友那刻，她的心就开始偏离正轨了。” 他无奈地摇头，“去年简阳来，秦旸言语攻击奚落不断，我只当她是太在意晋初了。以为晋初痊愈，她会好转。结果却是变本加厉，她在大剧院那次、那医院那次都属于违法犯罪了！我们若再一味迁就，她都得……” 秦州终究没把“进监狱”三个字说出来，“远的不说，就说秦旸这次自杀！她作为全美顶级医学院的毕业生，曾在中国三甲医院入职的医生，她若真想自杀，能不知道割腕什么位置什么力度死亡最快吗？正常自杀的逻辑，是发现她自杀，才能通知到父母家人。而你们却来得如此之快！” 秦州手往外指，“深城飞巴 尔的摩得20几个小时，您和我妈却在她自杀不到8小时就到了！这分明是通知你们上路，甚至是飞机都转机了，她才计算着时间割腕！” 秦州摇头，“如此心机，也是为拆散封晋初和简阳吧！她给我们下药，那是祸水东引，把我和简阳送上.床，一切矛盾转嫁到我身上，她再去做红颜知己陪着晋初。她心里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秦正和听得手不自知的抖了抖。 秦州却还在继续，“她眼见一计不成，又来个破釜沉舟割腕自杀，像您说的，她若真的死了让晋初、简阳还有我，该如何相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如此不爱惜身体，她眼里还有父母吗？大老远把你和我妈折腾过来，她都把你们当成利用工具了！” “秦州别说了！”秦正和沉沉打断他，“秦旸，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轻生……”秦正和止住话皱起眉，想说女儿轻生是真的，却又觉儿子的逻辑很合理。 秦州往沙发里靠去，“爸，我和封晋初认识这么多年，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我了解他。若秦旸真是自杀，别的不说，就说秦旸曾作为管床医生照顾他，他必然会寸步不离照顾秦旸直至她痊愈。可今天晋初却回来了！” 秦正和看着被香槟酒泼脏的墙，心底沉沉一叹，人心脏了不好清理！ 秦州见父亲不愿接受现实，语气极淡地提醒，“秦旸的自杀，医生看过伤口 必定会有处置意见，您去看秦旸时，不妨去要她的病例看看，或是细致问问医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晋初是看破不说破，给大家留着体面呢。爸若再不管教秦旸，就不只是封晋初、简阳暗自鄙视秦家家教差了，就该是中国、美国监狱替您管教孩子了。到那时，您的体面谁还留得住，只怕秦河实业的股票都会受影响！” 秦正和听得深皱起眉，摸衣兜找药，“你我拿杯水。” 秦州把水递过来，看着父亲吃药，“爸，您累一天，血压都高了，今天在家休息吧，医院您也不用去了。我打电话让艾玛把我妈也送回来，让艾玛在医院陪秦旸。” 秦正和沉沉一叹，没说反对意见。他不说话，却想起了刚来时言之凿凿教育简阳那番话，秦董有点汗颜！ 秦州陪秦正和上楼时，封晋初走进来，“刚从唐人街回来，简阳特意去打包的饭菜。” 封晋初抬头看秦正和，“秦董吃点东西吧，简阳买的都是清淡的中国菜，您应该能吃惯。等您吃完饭，我再送您去医院。” 秦正和推一把儿子，“我不饿，累了想休息，我今天不去医院。秦州去吃饭吧，难为简阳了，够细心的。” 封晋初把餐袋放桌子上，“简阳回去盛粥了，我一会儿把秦旸的病号餐送过去，把秦夫人接回来休息，今天艾玛在病房陪护就行。医生说秦旸问题不大，观察2小时可 以出院。” 秦正和深沉看眼秦州，果然被他儿子说着了，封晋初觉得千里迢迢赶来的母亲没必要陪护“自杀”的女儿。 他此刻连话都懒得说，自顾自上楼。 外面门铃响，封晋初看秦州，“简阳那边准备好了，我去送饭，你在家陪秦董。” 封晋初走到门口了，秦州跟下来，“晋初谢谢！” 封晋初摆手，“谢我啊。你我之间有必要吗？你倒是该谢谢简阳，小姑娘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这些都是她替你想，替你做的，我只负责跑腿。” 秦州知道简阳是在院外等着，她连他家门都不愿意进，却还替他想挺多，不禁叹口气。 秦正和停在二楼，自然是把封晋初的话和秦州的情绪都听真切看明白了。等封晋初出门，他特意和儿子表明态度，“秦州，我不反对你和简阳交往，家里的内部矛盾我会妥善处理，只是你们需要给我些时间。” “爸，不是您反不反对的问题。人家跟本看不上我，我们秦家门你们觉人家高攀，人却不屑迈进来。” 秦正和看着憔悴又颓唐的儿子，“不尽然。” …… 封晋初去送完餐，把秦夫人接回秦家，秦夫人有意拉着封晋初和秦州聊天。封晋初虽知为母亲的在帮女儿说和，他不想多听多留，却又秉持着礼貌尊重不去驳老人面子。 秦州听母亲，从他们兄妹出生，讲到他们兄妹来美国上大学讲了一个多小时，实在忍不 住了。“晋初，走去看看东方爸爸今天的稳定性。” 封晋初赶紧起身往外走，两人出门不约而同呼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