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支支醒来睁开双眼时,身边坐着的人正揉眉心。
“赵居延,你怎么了?”叶支支好心地问。
“没什么,你醒了,饿吗,想吃什么?”赵居延尚心有余悸着。
“你好像有心事!”叶支支追问,“难道是出事了?严重吗?”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唯一能确定的是赵居延身上没有藏伤,却有藏不住的忧虑。
“汪艳艳…现在昏迷不醒。”赵居延说,“你师姐和陆诚正在照顾她。”
叶支支急着坐起了身,问:“是赵晓盈吗?”
赵居延握住她的手说:“我不确定。当时小白施法救下汪艳艳的时候,她除了脖颈上有伤,应该并无大碍,我便送你和她一起回了房。后因纪潇潇在院前破阵,我被小黑龙叫了去。心想着,你五师姐就在隔壁房中,又有影卫自会照顾你们。等我们击退纪潇潇回来之时,还是小黑龙经过她房间,想要寻她一同见你,在门口久不见人应,起了疑心,破门而入方知……小黑龙已经回龙宫去寻药了,你放心…会没事的。”
事实上,在听到汪艳艳昏迷的时候,赵居延抓着小白龙冲进了叶支支的房间,见她还躺在床上,心中有那么一秒的喘息,在下一秒深深恐惧又占据了上风。相比小白龙的冷静克制,他是藏起了衣襟里因脱力而生出的颤抖和不可遏制的预想。很长一段时间,因后怕而失神,灯影下独自一人惶惶不得安宁。
叶支支听完许久未见反应,眼中空洞洞的,直到她把自己的手从赵居延的手里抽了出来,说:“这事若如你所说,定有蹊跷。小白呢?”
“影卫来报,大师兄即到,他前去接应了。”赵居延答。
叶支支略松了口气,出了门。
汪艳艳的房门虚掩着,昏黄的烛火下,是一张似熟睡着的脸,烛光在她脸上跳跃。五师姐举着烛火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陆诚扎针,见叶支支来了,示意她先坐会儿。
稍待片刻,陆诚收了针,对叶支支说:“汪艳艳也不知是中了什么妖术,至今未醒,命悬一线,若再过一日仍无起色……凶多…吉少。”
“师姐,师弟辛苦了,你们先回吧,我留下来看着就好。”叶支支道,“赵居延你也快去休息吧,都累一整天了。”
“我留下来,陪你吧!”五师姐道。
“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叶支支倔强地说着,伸手给汪艳艳掖了掖被角。等人都走了,她开始把脉。脉为隐伏,脉息下沉微弱,推筋着骨,方寻得一丝脉动。再查看眼睑,缕缕极细的绿丝遍布。往后脑勺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处伤口,将指尖上的血在掌心涂抹开,毒液的绿色悄然可见。巧了,这症状可是她至死难忘的,她当年还亲眼见过师父是怎么治的病,不仅如此,她这几年可没为此少花精力,因为那几个病人之中最小的一个就是她。这的确是妖术!一日,刚才小陆诚说还有一日的时间。对于旁人来说,真是如此,可对于她来说可就未必了。她冲了下楼,去找小白龙。
皎洁月光照着万物,暗夜里谁说不可以肆意生长。
前堂里灯火通明,一群影卫紧随着叶支支从后院杵到了这儿来。
叶支支是忽站忽坐忽踱步,时悲时喜时忧郁。搞得他们心惊肉跳,跟着愁眉苦脸。
叶支支第二十九遍问:“怎么还没回来?”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小白龙和大师兄相携而来,大师兄见了叶支支笑道:“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几日不见分外想念啊?”
“是啊,是啊,大师兄此行可还顺利?”叶支支匆匆忙地说着,“一定累坏了,走走回房休息了!”
叶支支送大师兄进了房门,疾风般奔向了立于不远处的小白龙,踮起脚贴在他耳畔说,“今夜子时我去找你,到时施个结界,最好让谁都看不见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这里有坏人!”
小白龙见叶支支眼圈红红,还想问问。只听她离开前说:“去休息吧,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