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没事我还不能找你啦?”霜霜瞪大那双媚眼盯着我,没好气的说:“以后跟在海哥身边,你可得用心表现!” 我说:“那当然!不会辜负你和乌鸦哥的期望的!保证早日完成任务!” “哼,这还差不多!”霜霜撇撇嘴,意味深长道:“别因为海哥扔给你三万块钱,你连人带心都跑到他那儿去咯,我可提醒你,这是海哥收买人心的惯用伎俩,他可不是什么好鸟!” 嗯?这是在敲打我?? 还是怕我变心,才故意抹黑邓海? 可惜,这种话要是说给别人听,或许还有人信。 但说给我听,我是万万不信的! 刚刚我早就暗中观察过邓海的面相。 他三庭均匀,五官端正,眉心两指宽,是心胸宽广、不爱计较之人。 他的眉头犹若横剑,有一股冲发之势,代表他虽有倔强的个性,但品性不差。 不过眉尾下弯,几乎快要和眼角齐平,这说明他色心太重,有纵欲的倾向,在感情上不会太老实。 再配合他的夫妻宫奸门来看,不笑的时候那里就有四五条皱纹,还有一颗恶痣长在那儿。 若没断错,他应该离过婚,除掉霜霜这个秘之外,他至少还有三五个情人在外面养着。 因为他的桃花很旺,他自身对这方面又不太节制,最终的结果导向就只能是爱一个收一个。 狮鼻饱颧,嘴唇丰厚,则表示他财源广进、是掌权之人,有比较多的占有欲,且说话端正,不会夸大吹牛。 尤其是邓海的那双眼睛,不偏不倚,干净而无杂念,锋芒尽收,让人看着很舒服,虽略显疲倦,可是绝对没有太多的坏心思。 再从我跟他的交谈中来看,当他听见我急着要回去照顾母亲的时候,眼神里满是赞许、敬佩,说明他也是孝顺之人,不然不会和我有这么多的共鸣。 因此,霜霜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邓海这样的人要还不是什么好鸟的话,那你霜霜算什么?那乌鸦又算什么?岂不是畜生不如? 我端稳心头的这杆秤,面上毫无变化,嘴上迎合着笑道:“霜霜姐,你这是不信我啊?我当然知道海哥是在利用我!呵呵,我不会信他的!” “错!”霜霜伸出指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就说你是个小毛孩,啥都不懂,你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什么都明白!” 我不明所以的问她哪错了? 她说:“要说利用,乌鸦和我不也在利用你?说穿点,大家都只是在互相利用罢了!我要让你明白的可不是谁在利用谁,而是在富皇想混到最后、想捞到更多的钱,你得搞清楚跟谁混才会有真正的前途,懂吗?冯总被抓进去,海哥只是在替他代管,他中途插脚进来,本身就什么也不懂,还妄想着拿正经生意的那套从根本上改变富皇,呵,这不是痴人做梦是什么?你看富皇上下,除了财务部有几个人听他的话,还有谁愿搭理他?你觉得就凭他要点烂账回来,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乌鸦哥一个人说的算?” 我默默地点点头。 心想这番长篇大论讲的确实不无道理。 至少她把富皇内部的真实情况分析的尤为透彻。 邓海眼下的处境就像是一叶扁舟航行在大海里。 而乌鸦随便挥挥手,都能制造出惊涛骇浪,随时将邓海淹没掉! 而我…… 掩藏于大海与扁舟之间。 若是想帮海哥推波助澜的抗衡大海。 可能最终连带着我都会尸骨无还! 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我暗叹口气,回想起霜霜刚刚说到的最后一句,不由询问,“什么意思?什么是到最后还是乌鸦哥一个人说的算?” “嘁,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跟着海哥两个人就能顺顺利利的拿回烂账吧?”霜霜看我的眼神犹如看待一个白痴。 我蹙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欠账的那些人也被乌鸦哥控制着?” “废话!”霜霜一脸神气的跟我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讲吧,这回你陪海哥收回烂账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乌鸦哥早已经帮你铺垫好喽!到时你只需略微出手,在海哥面前展现展现,那些人就会乖乖把钱送上来!” 嘶!! 这是我真没想到的! 我一直以为,要账的过程肯定十分艰难。 这些老赖明知欠着不合法的高利,不可能几句话就能摆平的,指不定还要我大打出手。 没想到…… 一切结果竟都提前被安排好。 只要我人陪着海哥过去演演戏,钱就能收入囊中。 其目的用屁股想想也知道。 乌鸦是为了快速推动海哥对我的信任。 从而加快卧底计划的进程! 下午一点半。 海哥开着一辆路虎揽胜,带我前往郊区的一家五金厂收账。 这家工厂的老板在富皇借了三百万的高利,算上利息,共应还偿还五百万。 邓海在车上的时候跟我说,他只收回本金就行,至于利息……要不要都无所谓。 然后他特意塞给我一个指虎,“沈浪,要是他们不肯还钱,我们就直接去下一家,非必要的情况下尽可能不要与他们动手!” 不动手? 我忍不住问他,不动手,人家岂不是更不会还钱?这些人都是在恶意的拖着,又不是没钱还不起! 海哥摇摇头,“我要是抱着要不到钱就动手的心态,你觉得我怎么会只带着你一个人来?你沈浪再能打,难道次次都一个人打赢十几个?更别说他们可能有几十个、上百个人,打得不好,你我要不到钱不说,可能还带着一身伤回去!” 说到这,他语重心长的盯着我,讲了一句这辈子我都难以忘记、且受用一生的话: “沈浪,你要深刻的明白,混社会、跑江湖,最有利的武器绝不是你的拳头有多能打,而是你的脑子有多灵光!能用脑子就一定不要用拳头,就算是杀人也要先明白怎么诛心!” 我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是啊! 杀人诛心! 打架动手只是伤人皮肉。 就像我打王志、刘月他们一样。 打的时候痛,过几天不痛就忘了。 而他们对我造成的心理创伤却可能跟着我一辈子,甚至连失忆都无法忘怀! 还有陈美玲那个贱人…… 故意找我妈说那些事,把我诋毁成一个无恶不赦的坏孩子,不也是在杀人诛心?! 如此看来,我要学的东西真的还有太多太多! 随后,我跟着海哥一路穿过嘈杂的五金厂,径直来到一间办公室。 其实……与其说这里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个毫无装修过的大隔间,灰黑灰黑的墙壁上几乎全潮湿生霉,昏暗的光线搞的这里和下水道似的,地上扔的到处是酒瓶子和烟头。 十多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正围在一起炸金花,我们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没搭理,继续吆喝着打牌。 海哥凑上前,往他们中间丢了包天叶,笑呵呵的问道:“诸位兄弟,我是富皇会所的邓海,我想找你们费总谈点事儿!” “哟?原来是富皇的邓老板啊!稀客稀客,您可真是稀客!”其中,一个光头从牌堆里拿起天叶,扭头笑道:“费总还在外面调模具,你等着,我给你喊他!” 说着,他跑去外边,不一会儿就带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进来。 这个胖子体宽身大,估计有我两个宽,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的,全身肥肉都跟着颤。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盯着海哥,冷声道:“呵呵……你找我来要钱的是吧?” 邓海点点头,礼貌性的散了根天叶,“费总,你还记得就好,这笔账已经欠我们富皇三个多月,利滚利滚利下来,你得还五百七十多万!我现在也不跟你算这么多,你只要把本金三百万给我就行!” 我见他逢人就散烟,说话还如此客气,心里忍不住一个劲的摇头,要知道,这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谈生意,人家谁吃你这一套? 倘若不是乌鸦把还债的这些人提前打点好,我估计就凭邓海这种软绵绵的要债方式,累积起来连一百万都要不到! 果不其然,费总噗嗤一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说着,他渐渐收敛笑意,“海哥,不是我不给你,主要你也看到了,我连个正经的办公室都没有,哪来的三百万还钱?” “是吗?”海哥吸了口烟,眼神冷漠的问道:“那你上个月哪来的钱购置的新房?” “对啊!我就是买了房才没钱的啊!”费总一脸无赖相,“海哥,你富皇这么大的会所,干嘛急着问我要钱?再通融我个一年两年呗!” 听到这话,我没忍住,“通融你一两年,谁通融我们?再说了,现在给你免息你都还不起,一两年后加上利息你就还的起了?!” 我说话的时候,海哥没有阻止我,似乎是故意让我唱黑脸。 同时我也知道,费总早就被乌鸦打点过,今天不论如何都会给钱的,只是需要一些矛盾契机而已,当即讲话更加锋锐—— “你给我搞清楚,今天找你要钱,只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赶紧给钱,不然厂子我给你砸了!” “草!我跟海哥讲话,有你插嘴的份?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费总勃然大怒,指着我鼻子就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