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而止的试探,酒儿没有躲避,还微张着唇,似对他做着回应。 陆槿呼吸一滞,眼中黑色翻涌,抬手扶住她的颈侧侵入,加深这个吻。 酒儿微仰着头承受着,回应着。 她心中的小心思允许她做一晚的唐筱微,她也想做一晚的唐筱微。 良久,陆槿捧着她的脸,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 酒儿脸颊潮红,原本还觉得夜风清凉,现在只觉得浑身发热。 陆槿轻笑一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将身子发软的她揽进怀里。 “可累了?”陆槿沙哑着声音问。 酒儿紧贴在他胸口,摇头,看向星空,今日这夜色足够她铭记一辈子。 回到军营已是深夜,酒儿先躺到床上,陆槿掀开被子上来时,她翻身靠过去抱住他的腰。 陆槿的身子一顿,这是两人这么多晚同床以来,她头一次主动接近他,他将她紧紧抱住。 酒儿的脸在他胸前埋了埋,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安心睡下。 纵使陆槿身子受损,不能行房中之事又如何,有这样百般痛爱自己的夫君,唐筱微应该知足了。 而唐府内,却没有一人睡得着。 唐筱微半躺在床上,脸上瘦了一圈,还有不少清晰可见的伤痕,都是在地牢里被那些下人虐待的。 那日她被酒儿弄晕换成了她的装扮,唐府的人将她直接带回了唐府关在地牢里面,饭和水都不给一口,那些下人们还时常恶语相向,鞭打于她。 她不知酒儿给她吃了什么药,口不能言,无法求救,咬破手指用血在墙上写字说明自己的身份,却被那些不识字的下人嘲笑得更加厉害,鞭打得也更加厉害。 直到前日,唐帆耀突然想起酒儿来,要去地牢里亲自审问酒儿,才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将她带出了地牢,找人给她解毒疗伤。 她委屈地对唐帆耀抱怨:“爹,你手下的人是如何办事的?连人都分不清,放走了晴雪,还将我抓进了地牢,这么多日后爹你才发现。” “如若不是女儿命大,女儿都要死在死牢里了。”唐筱微说着哭起来。 唐帆耀皱眉叹息:“这也不能怪他们,你与晴雪长得本就相似,晴雪有意伪装成你,他们哪敢怀疑。” 唐筱微不满,对身边的唐夫人撒娇:“娘,你看爹还帮着他们说话,女儿这次是受了多大的苦,命都差点没了。” 唐夫人心疼地拍着她肩膀安慰她。 唐筱微又说:“地牢里的那几个下人如此虐待我,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唐夫人点头:“微儿,别生气了,当心身子,你爹已经将他们罚了。” 唐筱微这才稍微舒心了点,但一想到晴雪又气得发抖,又哭起来。 “娘,现在如何是好?晴雪那死丫头现在顶替了我在侯爷身边,万一……万一侯爷发现晴雪的身份,发现当初替嫁之事怎么办?” “而且,侯爷早就跟换了名后的晴雪认识了,但侯爷却一个字也没提起过,如果是寻常见到一个人长得跟自己的夫人如此相似,怎么会不提一句?” 唐夫人拧着眉头,但还是安慰她:“你别瞎想,也许正是因为侯爷没发现什么才没有提他认识晴雪的事,他可能觉得只是两人长得相似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世上的人长得相似的多的是。” 唐帆耀也点头:“侯爷定是还没有发现异常,如果他发现替嫁之事,怎可能还会如此平静,忍气吞声的没有一点动作。” 陆槿的强势和雷霆手段可不是虚的,所以才能掌管十五万飞甲军,怎么会忍受这么大的欺骗。 唐筱微却不放心,责怪道:“出逃那日,要是将晴雪杀了,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唐帆耀重重叹息一声:“也没想到晴雪的命会这样大,身受重伤掉下万丈悬崖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还能那么巧的跟侯爷遇见。” “那现在怎么办?”唐筱微问,“晴雪占着我的位置,我根本就回不去。” “这个无妨,只要趁侯爷还未发现前赶紧将晴雪换出来,把你换回去就行。”唐帆耀说。 “如何换?”唐筱微问,“现在侯爷每日都将她带在身边,如何能换回?” 婚后的第二日,他们之所以能在陆槿眼皮子底下将晴雪换掉,除了有奶娘等人的帮忙,主要还是因为晴雪配合,但如今晴雪就是最大的变数。 而且今日,唐帆耀故意派人去侯府说唐夫人病重,想将酒儿带来唐府,却不想陆槿带着她外出巡视军营去了,以前她在侯府的时候,侯爷对她客客气气但哪有像这般亲近,还带着去军营,听说那日淮阳伯府设宴,陆槿也带了她去。 这是唐筱微最担心的,她担心侯爷会越来越习惯晴雪,甚至喜欢上晴雪。 唐帆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直接让她消失,然后你再出现。” 唐筱微止住了哭,看向唐帆耀:“爹是要直接杀了晴雪?可是侯爷身边高手众多,守卫极严,如何才能杀得了她?” 唐帆耀站起身,踱步:“自是不能直接在侯爷面前杀了她,我会想办法,这几日你在家安心养伤,等着随时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