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姑姑也在?”景帝有些好奇。
锦瑟弯了弯身子:“李嫔有恙,实乃微臣之过。我俩正话家常,不知怎地,娘娘突然发作,竟是喷出了心头热血!”
锦瑟现已是官身,所以她可以自称“微臣”。
“思儿这身子若是母后还在,不知道要怎么难过。”景帝没有怪罪姑姑的意思。
锦瑟也有些难过:“今日见着李嫔,倒是与先太后越发相像了。到底是养在娘娘身边的孩子,听她说话,那语气、那神态,我竟有恍惚之感,恍若娘娘亲临!”
“姑姑也这么认为?”景帝眼里的震惊不是作假。
“皇上也有这般观感?”锦瑟不由得认真起来。
两人快速的交换着眼神,他们的想法,归到了一处:李嫔,或在有意为之
先太后还在时,皇上常奔走于乾清宫与寿康宫,就是他的生母,毓太后所在的慈宁宫,对比之下,都显得冷清。
明眼人都看得出,先太后之于皇上的重要。
那么,李嫔是否因为看到了这点,又恰好因着与先太后相似的容貌,所以,想以此来邀宠?
若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先头就说过,李有思这姑娘,对于皇帝是情有独钟的。
情爱一事,本就跌宕起伏、不知所谓的。
锦瑟叹了口气:“唉,怎么也是太后养大的,皇上,还请您”
“姑姑无须多言,朕都知晓。”景帝沉沉的看向了床上的人儿:“思儿在朕这,到底是与旁人不同的。便是她想左了,朕也不在意。终归,只有她跟我一起承欢母后膝下,母后又那般的看重她……这世上,也只有她能跟朕好好聊聊过往了。”
锦瑟不再言语。
皇帝对于太后的孺慕,她们这些近身之人如何不知?
不说皇上,就单单说她们,又何尝不是追思莫及?
刘太平那个龟孙子,猫在太后的陵寝,无召不出。弦珠那个鬼丫头,也跟刘太平搭伴去了。
诺大个皇城,只剩自己还守着先太后的“一亩三分地”,个中的寂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王积年又是连滚带爬的进来了。
皇帝直接让出了位置,并免了御医的请安问礼:“快看看李嫔。”
王积年手指一搭上脉,眉毛并皱了起来。
不对劲,李主子这脉象很不对劲!
这脉象紊乱得,像极了热锅上乱窜的蚂蚁。
不对劲,李主子的脉象,向来是迟缓的,何曾这般“沸腾”过?
倒像是
王积年的额头顷刻间布满了汗迹,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王积年一手针术使得很是利落,几个呼吸间,他已经在李嫔的神门穴、少海穴、曲泽穴、内关穴连刺几针。
王御医竭尽所能,想用银针缓解主子肚腹内的积闷。
随后,他又叫念春取来茶盅,刺破李嫔指端,用杯盖剐下来不少的血滴。
李有思哪怕是昏迷着,也喊出了小小的“疼”。
念春看见王御医的动作,已经心有所感,她双眸赤红,胸腔不断剧烈起伏——竟然是中毒!主子在我的视线里,竟然中毒!!!
天杀的,叫奴婢知道是何人下毒,便是拼了这条烂命,也定要将此人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