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老实儿,别闹了,没看大牛眼都红了,他是真要对你动手。”
“开门,丁圆圆,你不是要砍俺吗?你出来,出来,哐,哐,哐。”
木门上的木屑掉落。
“大牛,大牛,”丁万斤皱着眉头站在丁良田说身后大喊,也不敢靠近。
“你,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是你们杀了俺娘,”丁良田拔下木门里的菜刀,转身对准丁万斤。
“你啥说啥,谁让恁娘死了,没人想让她死,恁娘身体不好,有病,能怪谁?”丁万斤辩解道。
“奶,俺大爷爷,真不是个东西,”丁桃心扶着李玉兰,鄙视地看着丁万斤。
草!
这是人说的话吗?陈秀枝天天为这个家操劳,身体垮了,就换丁万斤一句,怨她自己身体不好?!
“俺看也是,一家子良心被狗吃了。”
李玉兰也瞧不上丁万斤,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丁万斤比丁千斤差远了,可惜丁千斤命不好,死的早。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是丁桃心和李玉兰,丁万斤说话的声音不小,大家伙儿都能听见,都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丁万斤。
“哈哈哈,”丁良田突然大笑:“俺娘一个人干四个人的活儿,身体能好?你、杜鹃还有丁圆圆,怕俺娘走了没人干活,为了不让俺娘带俺们随军,你们把俺爹给俺娘的信藏起来,你们就是想把俺娘活活累死!”丁良田发疯似的大吼。
“圆圆,信不是让你藏起来了,咋回事儿?”杜鹃焦急地看着丁圆圆。
“娘,俺不知道,俺把信藏在......”丁圆圆顾不上哭了,爬上炕头,打开柜子:“娘,信肯定被大牛拿走了,他知道了。”丁圆圆垂头丧气地坐在炕上,无力地看着杜鹃。
“信?啥信?”丁万斤不明所以地看着丁良田:“大牛,恁爹啥时候来信了?”
丁良田嗤笑一声:“爷,别装了,”丁良田讥笑地看着丁万斤:“俺爹去年五月份来信问俺娘,为啥又不答应随军,他想家,想俺跟二牛,问俺娘为啥每回都不答应来部队,俺们啥时候能一家团聚?”
“大牛,恁爹来信让恁娘带你跟二牛去随军?”
“是啊,二奶奶,”大牛嘶哑着声音回答李玉兰:“二奶奶,俺从小到大没见过俺爹的几回,二牛对俺爹更是没啥印象,俺一家人盼着团圆......丁万斤,杜鹃,丁圆圆他们,他们把信藏起来,他们告诉俺爹是俺娘不愿意随军,他们......”丁良田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周围人听的一片唏嘘,这特娘是人干出的事儿。
“大嫂,你别哭了,”丁香边抹眼泪,边劝陈秀枝。
“大哥,你们真把信藏起来了?”
“啊?”迟钝的丁万斤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大家向他投来鄙夷的眼神,脸颊发烫,嘴唇发干:“玉兰,俺不知道,俺真不知道庆国来信叫他们娘儿仨随军,俺们要是知道了,咋可能拦着?”
“大爷爷,你不知道,有人知道,”丁桃心指了指丁圆圆的屋子。
“砰砰砰!”
“老婆子,圆圆,你们俩出来,出来,”丁万斤砸门喊人:“赶紧出来,咋回事儿,出来说清楚。”
“娘,咱咋办?出去吗?”丁圆圆在杜鹃耳边小声说道。
“嘘!”杜鹃看着晃悠的木门,幸亏她把门给闩住了:“咱们不出去,就在屋里待着。”
“啪啪啪!”
“杜鹃,圆圆,出来,出来,”丁万斤气急败坏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