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晚,月亮被云遮盖着光芒。
丁良田站在丁圆圆的房间门口,两扇木质门,中间挂着锁。
丁良田嗤笑了一声,一家人?
天天锁门,这是把他们娘儿仨当贼防着呢~。
“哥,俺跟你一起。”
丁良生端着煤油灯,走到丁良田身边,哥俩并立而站。
一阵风吹过,煤油灯里的火苗轻轻摇曳。
丁良田扭头看了看丁良生,忽明忽暗的火苗映照在丁良田的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即便几十年后,丁良生对着子孙回忆过往,他总也忘不了今天晚上丁良田的样子。
丁良田绷着脸,抿着嘴,大跨步走到丁圆圆屋门前,举起菜刀,手起刀落。
“哐当—”
门被劈开了,丁良田推开木门。
丁良田、丁良生还是第一次走进丁圆圆的屋子,平时丁圆圆都不让他们进来。
一进门口,边上放着架子,上面放着洗脸盆,茶缸,牙膏牙刷,毛巾,小镜子,东西很全。
炕上铺着新弹棉花缝制的褥子,软绵绵的,摸着就很舒服,炕上靠着墙根儿,一排四个炕柜,柜子上面放着两床面被,一床厚的,一床薄的,都是杜鹃去年冬天给丁圆圆新做的。
“哥,你看,”
丁良生直接打开对面的柜子,是个一米五左右的柜子,柜子里放着一大兜子苹果,还有各种饼干,糖果子,炸三角,糖球、两罐麦乳精。
看的丁良生眼花缭乱,口水直流:“哥,好多好吃的东西。”
“都拿出来,一会儿带走,”丁良田一边说着一边爬到炕上。
丁良田没有丝毫犹豫,把两床被子扔到炕上,打开炕上的四个炕柜。其中两个柜子装着各色的花布,剩下两个柜子里装着四季的衣裳,还有一件军大衣。
丁良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单子铺在炕上,把柜子里的所有的花布都放到上面,他准备明个儿偷偷去县里,把这些换成钱。
“二牛,你过来,”丁良田招呼弟弟。
“哥,俺来了,”丁良生抹了抹嘴,把嘴边的饼干渣子弄干净。
饼干看着太馋人了,他没忍住。
“把煤油灯给俺,”丁良田没工夫注意丁良生,他的心思全放在手里这张纸儿上。
这张纸儿被丁圆圆压在柜子的最底下,藏的这么隐秘,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想到这儿,丁良田勾起嘴角。
“哥,给。”
丁良田接过煤油灯,看着手上的纸片。
原来是一封信,丁良田继续往下看,越看脸上越凝重。
这封信是丁庆国写的信,信上的日期是去年的五月份。
看着信上的内容,丁良田的怒火在心中烧,脸色阴沉的可怕。
“哥,”丁良生害怕丁良田这副模样,向后退了两小步。
他哥现在好吓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二牛,”丁良田低沉嘶哑地喊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