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子端怎么在此处赖着不走,你当真是够倔的,同你讲过成婚之前不能见面,你怎么这般没出息,这已经六日不曾见着面,一日你还等不了,成亲后日日便可相见,还急于这一时\"
子端没搭理越姮的话,躬身行了一礼,拉着曲苏便转身退出了永乐宫,临走前还不忘让人将越姮准备的婚服带走
\"殿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如此急,怎么不去我那找我\"
\"我想着你去了九斋堂,要午时过来给母妃请安,便在此处等着,曲家出了些事,我先知会你一声,曲家二郎,曲程杀害兄长,廷尉府已经在拿人的路上\"
\"杀兄,那我阿父呢?我阿父怎么样了?\"
\"你别急,曲大人无碍,幸好发现及时,并非伤及要害,现下已经无碍,我让人即刻送你出宫,明日我去曲家接你\"
曲苏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忽然又被子端给叫住,将侍从带出来的婚服塞到旁边的合愿手中,轻咳一声补了一句
\"这婚服有些大,城中女娘皆说你女工十分好,若是得空,帮孤改改这婚服,若是不得空,便罢了\"
一心扑在二叔父杀兄之事上的曲苏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改婚服,只是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宫门处走,子端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便去了廷尉府
此时曲家静的出奇,正厅房间内一团乱糟糟的场景,曲君临趴在门后往房间中张望,曲惠几乎哭成了泪人,而被重伤的曲靖胸口包扎的白布都被血水染了
\"行了媱媱别哭了,家主如今还活着,你何必如丧考妣的模样\"
\"可如今还不醒,流了这么多血,该如何是好\"
周若梅叹了口气,差人将被换下来的热水盆端走,在床榻旁守着
\"明日你阿姊要成婚,竟出了这样的事,老二一向不言不语的,竟然拿刀子伤自己亲兄\"
\"老二性子寡淡沉闷,如今为何会如此,你们心中还没有数吗?\"
许久没答话的曲家老太太出声说了一句,周若梅也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我同夫君是对不住他,可甄氏一族谋反,那是祸及全家的罪过,我们让他休弃了甄氏,也是为了曲氏一族着想,若不断的彻底些,我们苦心经营许久都毁于一旦\"
\"甄氏未获罪前,你们都靠着甄氏荣耀,如今甄氏一倒,便六亲不认\"
\"君姑,话不能这么说,那是谋反,是掉脑袋的大罪,我们何敢再认\"
曲惠听着一家子来回推诿的吵闹,本来就哭的难受,如今更觉得头大
\"阿母同大母如今在这互相埋怨也无济于事,还是看廷尉府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阿父,阿母\"
曲府大门外,曲苏刚下马车便奔进院子,房间中的曲惠听见动静,抹了把眼泪赶忙迎出来
\"阿姊,你回来了,如今阿父伤的如此重,你可能求求殿下,让他,让他寻一些宫中的医士给阿父瞧瞧\"
\"重?不是已经无碍了吗?\"
\"阿父如今都未醒,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又深,怎能无碍\"
曲苏闻言赶忙进了房间,那股血腥气确实浓重,而床榻上的曲靖眸子紧闭,嘴唇惨白,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当真如同已经离世一般
\"我去宫中同殿下要些医官过来\"
\"不可,如此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