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雪茄、手枪、现金!万刚看着旅行包里这四样东西,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大概是想起江湖过往的点滴,他突然豪情迸发,打开一瓶酒就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姑爷,我的腿真能恢复吗?苗医给看过,说能正常走路就不错了。”
“当然能,我有医术有药,就缺你的信心。”
“那还能不能抽烟喝酒练功?医生让都停了。”
“一个男人,不能抽烟喝酒,一个武者,不能习武练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必须能!我一直有个遗憾呢,没来及跟您切磋切磋。”
云山在路上就做好了治好并收服万刚的准备,作为一名武者和医生,他明白万刚现在的状态,从生龙活虎到苟延残喘,巨大的落差会生出心病。
“我还以为大哥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们师徒几个了呢啊啊”万刚放声痛哭,忽又收声,灌下一口酒,“还请姑爷成全,万刚没齿不忘姑爷的恩情!”万刚抱拳施礼。
云山避开他的礼,“你知道,于叔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他早就叫我来了,我呢,恰好刚盘了个建材厂,里外整顿就耽搁了几天时间。这里生活不便,你们收拾收拾跟我走。”
“姑爷,万刚的徒弟孙兵杨二强出去采买还没回来。现在王天一他们不怎么在销售公司,这哥俩也不好总去,调查没什么进展呢!加工厂看门的两个老乡又闹着要回家。”
桂会计一脸无奈,要早知道这里是个困局,他都不来,在姑爷的建材厂待着多舒服,好吃好喝好住,还受人尊敬。关键他习惯了跟数字打交道,这里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加工厂的事也没用他操心,姑爷没到地儿就把问题解决了。
“没事,等等他们,桂会计您先烧一锅开水,洗洗头刮刮脸,我给万叔施针。万叔,我这还有一样好东西,现在正适合用。”
“这是什么?桔梗?”
“极品藏红花,杯子呢,给你泡几根儿。”
几近中午,万刚的徒弟才回来。云山这边刚收针,累得浑身大汗,而万刚的面色转好,沉睡未醒。
云山调息完,桂会计上前介绍,孙兵杨二强汇报了他们的调查情况,瑞丽的玉石市场虽属淡季,但正是加工料石,积累存的时候,按说王天一得紧催着重建加工厂才是,但他最近却很少露面,吉祥公司里死气沉沉,他手下几个人也都神神秘秘,对孙兵杨二强爱搭不理,甚至有时连门都不给开,似乎在密谋什么。
“你们估计是什么问题?”云山问。
“不好说,老板家里连出状况,难保军心不稳,姑爷您既然问起,我想斗胆说几句,还望姑爷不要怪罪。”孙兵道。
“哪说哪了,我们都是外来人,打拼不容易,问题解决了才好回去,你只管说。”
“南卯市场的看门老头见多识广,闲聊时他开玩笑:女人勾搭汉子,是男人不行,汉奸勾结鬼子,是官爷不行,兄弟亲近外人,是哥哥不行老板的亲弟弟都反水,妹婿会怎么想?”
“师兄你可别听曹老头瞎说,老板对我们兄弟没的说,没有老板,大家能过上好日子?”杨二强想阻止孙兵,小喽啰管老板家事干嘛。
“正是因为老板对我好,我才有啥说啥,说不定就给曹老头说中了呢?咱家出事以后,市场里哪个不知道?谁不在人后议论几句?说者无意,听者要是上心了呢?”孙兵反驳道。
“没事,我们几个臭皮匠没准就顶个诸葛亮,我不因言罪人,于叔也不会。”
“姑爷,这两个月,师父他重伤在身,天天浑身疼,我俩不想拿糟心事烦他。老板也难过,我们更不敢拿这话捅他心窝子,只能不咸不淡地报告销售公司有问题。
现在这边做买卖,都学国外,合伙人搞股份制,不管亲朋还是故旧,甚至父子兄弟都是,怎么管买卖、怎么分钱都写在纸上,明明白白,出了问题各负各的责。
咱们老板确实大方,但他还是旧观念,老大负责挣钱养家,兄弟妹妹打下手,想着攒够了钱就收手轧账,分配给下一代。但是,这些小的帮着帮着心就大啦,寻思大哥能搞的,他咋就不能搞?没有股份另起炉灶还不行吗?这还是感念老大恩情的,像二老板那样受人蛊惑的,下手就”
孙兵的话很有道理,将来怎么分钱还不是老大说了算?那干嘛不搞现成的。于祥‘功亏一篑’,但他的反水不会让王天一引以为戒,只会增加他另立门户的筹码——如果他有二心的话。特别是欣然已去,于祥入狱,王天一只是另立门户大概已经属于‘念旧’之举了,否则直接以老板妹婿的身份收了加工厂,派人做掉万刚师徒谁又能奈他何?
孙兵见云山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恼了,忙道,“姑爷,我俩自幼随师父跟老板走南闯北,绝无二心,刚才也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千万别”
“没有没有,你的话非常有道理,我刚才走神是在想下一步怎么办。想起来了,你俩曾在我玉店开业时帮过忙,也是熟人了。老板嘱咐我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万叔见面,他信得过你们,也信得过我,我得把这件事跟他反映一下。论起来,王天一也是我的小姑父,明早我应该上门拜访,孙哥知道他宅子在哪吧?”
“姑爷好记性。我知道他家在哪,没进去过。”
云山想了想,如果王天一确因没有股份而心生怨怼,那劝于叔再次出让股份是否合适?已经转出百分之三十了,自己是来拆家的吗?还是先拜访,问明情由为好。这些长辈们都一个调调,面儿上和和气气,有话不愿当面说开,背后尽搞小动作,得改!
桂会计煮面条时,万刚醒了,“哎呀,姑爷,浑身暖洋洋的,不疼了,就是浑身痒!”俩徒弟见师父面色转好,眼睛有了神采,也觉欣喜,天天的事事不顺,搞得他们都懒怠了。
“喝了藏红花,血流加快,加上瘀堵被打通,可不就舒服了?伤处被滋养,愈合加速才痒痒,正常现象。过会儿,得急着上厕所呢,您得赶紧穿衣下床。”
回到宏利酒店,牟红卫已经回来,他从卡上转给云山七十六万,自己留下现金,云山跟他解释另开了三个房间的事,告知明天一早要去处理点大老板的事,争取明下午一起去玉龙加工厂。
“真磨叽,早点弄完好玩去呀。晚上没事,换地方再搂点钱?”牟红卫虽然不差钱,但是对云山骰宝的手段很向往,这玩意儿学会了,装个13啥得多得劲。
“今晚有正事,不瞒你牟哥,这加工厂是大老板的,我自己在金陵有个建材厂,还有个玉店,晚上也要跟经理沟通一下。”
“怪不得你训练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感情是搂钱去了,哥很受伤!诶,大老板是你啥人?听口气不像你父亲。”
“岳父。”
“啥!!!!”牟红卫被惊得一愣一愣的。
“我媳妇的爸爸,有问题吗?”
“你t有媳妇儿?!我还想把我妹介绍给你呢,不然我妈都打算认你当干儿子的!不对,你怎么能有媳妇了呢?你跟历史系小花不正勾搭着吗?”
“谁勾搭了。唉!跟你相见恨晚,感觉一下子失去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