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色剑影聚成一道青色雷电,如长蛇般蜿蜒的打到了方靖身前的无别剑上,青色的亮光把方靖笼罩其中,砰的一声,方靖的天罡印直接被击破,无别剑在威压下也颤抖起来,不过还好,对方的青色雷电也随之消散。
好强的三清剑气,居然把自己近乎全力的护体之术一击而破,此时再观那少女的神色,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好像没有出太多力一般,反观自己,刚才那一番格挡直接就耗费了自己近三成的灵力,他掌心冒汗,将无别剑反手于身后,嘴角挤出一抹笑意,装做很淡定的样子。
青光一散,周玉若见到对方像是一点事都没有一样,心中愕然,就算是门中弟子,筑基修为下还没人能接住自己的三清剑气,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炼气修士,却毫发无损的把剑气给抵挡下来了,当真让她不敢再轻视对方。
“你究竟是什么人?绝不可能是炼气期这么简单。”
方靖很淡然的轻咳一声:“你听好了,我乃太清门第八代弟子,名公子青,算是本门的老祖了,抵挡这太清剑气,又有何难。”说完,他一个转身,直接就换上了于宵留下的那套太清门的门派衣服,内心喃喃道,不好意思,于前辈,事急从权,先借你的衣服用用,唬唬这小妮子。
本门的衣服?此子怎么会有本门衣服,周玉若认真一看,白袍下摆处一个林字纹清晰可见,周玉若心中算了算,按辈分来排,这林字纹便是第八代弟子的衣着,可眼前之人虽说面罩遮脸,可观其身形,闻其言语,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连三十都不到,第八代弟子少说也得千年前的事,简直匪夷所思,定是诓骗于我。
“大胆狂徒,敢冒充本门弟子,哼,找死。”说完,正欲出手。
方靖赶紧叫停,他可不想再受对方一击,因为这一点都不好玩。
于是身形一动,瞬间便来到了周玉若身前,离她不过两尺距离,把对方的脸看得真真切切,哇,这小妮子长得还真不错,可现在不是看美女的时候,方靖收起心思。
“我用的是什么功法,你可看得出来?”这一记太虚破足足瞬移五丈距离。
周玉若自然看得出对方用的就是太清门身法绝学太虚破。
“你怎么会本门的太虚破?”
她心里清楚,本门身法绝学,门内学会的人,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就算是自己,学了这么多年,贵为弟子中的翘楚,也才勉强习得一层,而对方却使出了五丈距离的瞬移,那可是太虚破二层的威能,当真不敢相信。
“都跟你说了,我是太清门第八代弟子,按理说呢,你应该叫我老祖才对,不过今天就不为难你了,跟我说说,这人叫什么,怎么了,为何叛逃太清门?”方靖装出一副长辈前辈的模样,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对于方靖的这一番说辞,周玉若自然不信,更不会贸然承认对方,但却有疑惑沉淀心中,毕竟对方身着门派长袍,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会太虚破,而且还修炼到了第二层,这门功法可是密不外传的,就算是传,一般人也学不会,对方的妄言倒是让她有几分犹豫了,不过,告诉对方自己拿人的理由总是可以的。
“此人名为吴鹏,我太清门外门弟子,十三年前从藏阁杀人夺而逃,被视为叛徒,追寻至今。”
听到周玉若的话,那叫吴鹏的修士赶紧辩驳:“师姐,我不是杀人夺,我只是盗,被守楼的弟子撞见,他硬是要出手拦我,这才失手杀了他,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周玉若冷冷的看了吴鹏一眼:“是不是故意,不是我说了算,跟我回太清再说吧。”
好一个筑基中期的处门弟子,若是放到广南三派少说也是个长老级别的人物,没想到在太清门才屈居外门,唐夏修仙界之大,有时候真让人难以想像,就像广南第一实力寒九幽,问天榜上才位居第二百九十八名一样。
看着被困在符阵中的吴鹏,周玉若也不好破开阵符直接提人,便对方靖道。
“这人是我是要带回去复命的,还请不要阻拦。”
听其语气,比刚才说话的时候客气了许多,虽说对方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是所谓的老祖,但这太虚破一出,她总得有所顾忌,就算那方靖不是什么所谓的太清门老祖,也是跟宗门有一定渊源的人,否则也不会有这身衣服,更不可能会太虚破。
方靖:“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可以不拦,但他杀我朋友这件事,必须得有个交代,这一身修为我可是要废去了。”说完,神识一动,在吴鹏体内的金羽直接就扰动其神识,让他无法控制体内灵力。
吴鹏被方靖的轻鸿术所控制,他虚弱的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
这般情形着实让周玉若感到意外,再怎么说这吴鹏也中筑基中期,竟被一个炼气的轻易制服,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方身份,但此人又面罩遮脸,身份古怪,言辞不羁,等回去了跟师父禀明才行。
紧接着,方靖单手向着吴鹏方向一伸,手呈爪状,一道黄白色的雾状物从其体内抽出。
这便是方靖从庆园密室中偷偷拓印而来的嫁衣术,如此一来,吴鹏在轻鸿神术和嫁衣术的双重加持上,体内的灵力修为渐渐被吸走,而他却只能在画地为牢的符印中痛苦的哀嚎着。
周玉若想出手阻止,可想想对方都答应了自己归还人给她,至于那吴鹏有没有修为已经不重要了。
半炷香的时间,方靖收手之时,吴鹏瘫软在地,这嫁衣术属于魔门冷僻的功法,太清门弟子又怎会看得出来,只当是对方在化掉吴鹏的修为,哪会想到那不是化,而是吸走。
“好了,他一身修为已无,你可以把他带走了。”说完,方靖一甩手,撤掉了画地为牢,只剩下吴鹏两手强撑的半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一丝修为,如同废人一般。
该做的事也做完了,方靖祭出飞舟正欲带着吴一帆的遗孀离开,周玉若想到了什么,问道。
“那可是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