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宿舍那几个一直说弄个户外烧烤,其他地儿对明火管的严,也就灵山还能安安心心的支架子,你要是没事一起过去玩啊。”周良说完又贴心的补充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实话实说,这是早就定好的。”
他说完又使了一个眼色,看,我们这是拿你当自己人了。
原来是这样,李瑾在心里暗道自己草木皆兵,“行啊,我跟你们还没有一块出去玩过呢。从现在开始都见一面少一面了,是要多聚聚。”她说完觉得这话不吉利,又解释一番,“我是说毕业后大家不在一起上课了。”
“那就周六上午十点,灵山南门入口碰面。哦,还有个事,就是你们宿舍李海平和杨曼跟我们宿舍那俩。。。。你知道的吧。”
李瑾心领神会,自己宿舍两位女生和他们宿舍两位男生无疾而终的暧昧过,毕竟还是学生,年龄不大,场面功夫还很欠缺,刚刚在饭桌上,两位男生表现还过得去,自己宿舍的两个女生肉眼可见的不自在,“明白,这事我回去不提。”
她当然不提,她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汪家以作交差,杀了汪晨的人,不是她,就一定是他,后面的事,她不想也不愿意再参与进去了。
然而事情并未像她想的那般顺利。
“你不过去?”
“我把他的照片和信息全部发给你,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刚才说,是几个同学一起去,没有个人从中协调,难不成我把他们都抓来?”
李瑾想说,有心者事竟成,你们绑我的时候,也没人打配合吧,何况灵山还是个空旷偏僻之处,比我面试的闹区不知道便利多少。
汪振继续发问,“还是说,你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李瑾问完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觉得自己会联合警察来个瓮中捉鳖,“没有,我不想涉及你们的恩怨官司,你说过的,只要我帮你把人找出来就会绕过我的,求你了。”
“你放心,我承诺的事绝对作数。只不过凡事无绝对,万一现场出些意外状况,比如他根本就没去,或者我们没机会下手,那这个责任算谁的呢。”
“。。。”
“只是简单协助一下,我保证事成之后,你平安无恙的回去,否则。。。”
李瑾气结,他们就是要把她牵扯进去,纳投名状,“那我只出面指人,不参与其他的任何事,否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六的灵山,阳光高照,空气中流淌着草木清香。
李瑾在南门入口等待许久,也没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她不由得开始猜疑,周良是迟到了还是已落敌手。
“李瑾,这里!这里!”
是周良的声音,他们原本很是陌生,可能因为这几天的过分关注,周良的声、相、行、品都令她印象深刻,李瑾看到了离入口数十米的周良,他在车上,准确的说,他在车的驾驶位上,他还是自由的,换言之也是安全的,“李瑾,你站那别动,我从前面掉个头。”
李瑾左右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们都去哪了?
她本想坐在后面,可莫名觉得副驾的位置更有安全感,或许是因为这个位置更接近汽车操作台。
“这是你的车?” 学校有不少学生家境不错,有些同学成年礼物家长送的就是车。
“租的,我很喜欢自驾游,大一就把驾照拿到手了,灵山我开车来过很多趟了,你尽管放心啊。”
李瑾点了点头,“那他们呢?”
“他们已经开始了,怪我没安排好,让你等了很久,不好意思啊。”周良边说边寻着一条山脊见白的路开了进去。
未开发的山路,比起平坦硬实的路面多了些颠簸,李瑾略微出现晕车的不适,“还有多久啊。”
“汪晨现在怎么样了?”周良一边紧视前方的路况,一边像感慨天气不错那般,漫不经心地询问起犹如深夜惊雷的骇人问题。
李瑾泛起一身细密的冷汗,说不清是晕车还是悚吓引发,她未经头脑过滤的接话道,“你什么意思?”
“李瑾,咱们说点敞亮的话,你突然在班里打听汪晨,又刻意接近我,不是因为汪晨吗?以前也没发现你俩有什么联系啊。”
李瑾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知道周良为什么问的是“汪晨现在怎么样了”,难道汪晨的死跟他并没关系?
“你跟汪晨到底怎么回事?”李瑾开门见山地问。
她不在意他们的性取向,她在意的是,他到底是不是汪晨嘴里的“L”,更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杀死汪晨的人。
“你肯定也听说过,汪晨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或者说比较注重自我感受吧,因此他在课堂上也得罪过不少老师。我是学生会的,同学思想工作自然就落在我的头上。”周良平静的阐述着,“怎么说呢,他人不坏,就是性格有点愤世嫉俗,我原本以为他吃过很多的苦,对他格外的关心照顾,后来才知道,是我先入为主了,他的物质生活非常的好,你。。。”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李瑾实在没耐心听他俩的爱情起始细节,直接抛出答案并观察着周良的反应。
如她所料一般,周良猛地踩住刹车,眼里深不可测的难以置信,“什么?他死了!”
不是他,居然不是他,“你快走!”
李瑾说这话竟然想到色戒里王佳芝让易先生逃命那一幕,只是她们坚守的阵地完全不同,王佳芝因为动心,她因为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