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轩最近成了南思乔的跟屁虫，整天粘在她身边，就连北沐给南思乔单独补习的时间，他也要挤进去，美其名曰“一起学习”。
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一直用审视监督或者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北沐。
北沐并没有因为沈煜轩投射过来的强烈目光而受到影响，他就像是当沈煜轩完全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给南思乔讲题。
南思乔打过骂过，但沈煜轩固执地不肯走，南思乔只能随他去了。
沈煜轩盯了几天，倒是被自家父母误以为要开始上进了，欢天喜地地准备给他找个补习老师。
沈煜轩成绩也不算特别差，就是中等水平，他比较懒，在学习上可以说是“得过且过”，沈家父母拿他没办法，现在他一有上进的苗头，可不得趁热打铁。
虽然他一再解释，但抵不过沈家父母铁了心，沈煜轩只好退一步，称自己只接受跟南思乔一起补习。
沈家父母便去跟南思乔商量，南思乔只当沈煜轩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但看着沈家父母恳求的目光，也就点了头，不过自己同意没用，这事还得征求北沐的意见。
沈家父母知道南思乔在北沐的辅导下成绩提高了不少，北沐自己也常年保持在年级第一的位置，对于这个补习老师是很满意的。
但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精力再多辅导一个人，所以便让南思乔牵线搭桥想跟北沐约个饭聊一聊。
南思乔把这个饭局的目的告诉了北沐，“你不用顾及我，只需要思考想与不想、有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多辅导一个人。”
北沐没有多思考就摇了摇头：“我只想专注辅导你一个人。”
南思乔尊重他的意愿，听完就说道：“好，那我帮你拒绝他们。”
……
这天，北沐回到家，发现张茉莉又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他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除了一开始浮现的几分惊讶，过后便一直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最后还是张茉莉坐不住了，率先开口：“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跟南家小姐和沈家少爷待在一起？”
北沐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张茉莉把他的沉默当作默认，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和莫名其妙的烦躁：“我不是告诉你让你离他们远点吗？”
北沐淡淡瞥了她一眼：“我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教我。”
“你……你……”
张茉莉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张茉莉还没想好措辞，北沐倒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为什么总是让我离他们远点？我刚给南思乔同学补习的时候也没见你提让我离她远点。
自从沈煜轩同学转学过来，你就三番两次地跑过来让我离他们远点……”
北沐的话一出，张茉莉的瞳孔一缩，脸上闪过一道慌乱，虽然很快被她掩盖下去，但还是被一直观察着她的北沐捕捉到了。
“是沈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另有图谋？”
北沐继续说道。
张茉莉猛地站起身看向北沐，眼神冰冷地不像是看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
“为什么？因为你不配！你就像是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肮脏不堪，而他们这些富家小姐和少爷是天上月，高贵纯洁。
你跟他们在一起待久了，只会玷污了他们，拉低了他们的身份！更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趁现在相处不久感情不深，及时抽身对你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北沐只觉得张茉莉精神有些不正常。
“不要总是把你自己的思想强加到我身上，你自己觉得低人一等、是那阴沟里的老鼠，但我不觉得我自己是。
在我眼里，他们和我最明显的差距就是他们有一个为他们着想的父母，而我没有，仅此而已。”
张茉莉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是觉得你有一个好父母就能成为跟他们一样光鲜亮丽的人了吗？别再白日做梦了！”
北沐淡淡地“哦”了一声，“那你就当我是在白日做梦吧，我这里不是你发泄不满的地方，我明天还要上学，你走吧。”
“我不走，既然你想不通，那这个学你也没必要上了，考了个年级第一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吗？我告诉你，你……”
张茉莉的声音在看到北沐拿起扫把准备朝自己挥过来的时候戛然而止，她狼狈地拿着包挡在身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客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北沐扔下扫把，第一次无视客厅的一片狼藉走进卧室，鞋也不脱直往床上倒去。
他盯着天花板，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
“龙哥，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查查她最近的行踪，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
……
南思乔刚把北沐的决定告诉沈煜轩，沈煜轩就找上门来了。
这天是星期六，北沐昨晚没睡好，天快亮了才睡着，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臭着一张脸打开门，看见门外的人时，脸色更臭了。
沈煜轩在北沐面无表情反手要关门的时候像只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溜了进去。
“哎呀，北沐同学，怎么一看见我就要关门呢？一大早的火气别那么大呀，我猜你肯定没吃早餐，我还带了早餐给你，你是刚起床吗？那快去洗漱吧，早餐要趁热吃，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煜轩一进去嘴巴就叭叭没完，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后就无视北沐的臭脸特别自来熟地把北沐推进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的青黑，还有隔着一扇门也能听到的正在碎碎念的沈煜轩。
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