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没有办法阻止吗?”
“喂,拜托,那是已经预见的未来啊。”
“如果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那活着又算是什么?在沼泽中的挣扎吗?”
“所以,你是要……别胡来,仙人的预言,是可以轻易变卦的吗?”
上昭猛地从一处枝头坐起,不爽道:“鬼车,你的预言不也经常失灵吗?”
闻言,鬼车叉着腰,气急败怀地跳了起来,道:“喂,你这该死的,嘴里能不能吐个好话。我又不是仙人,怎么会百预百灵啊。”
那树枝被他震得颤颤巍巍,上昭忙拽住他的翅膀,道:“我的大爷,是你一直称自己,姑获仙人、姑获仙人的,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鬼车道:“那只是戏称,戏称好吗?我要是成了仙人,怎么会屈尊做一个人类小鬼的通灵兽。”
上昭扯了扯嘴角,道:“啊哈?那就是吹牛喽?”
鬼车不爽道:“胡说什么?我确实是姑获鸟一族的老大,当年也是只差一步就成仙人了。”
上昭两眼放了光,道:“哦?我竟然都不知道呢。”
鬼车白了她一眼,道:“千年以前的事情,你怎么会清楚!”半晌他又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后没做成仙人吗?”
上昭摇了摇头,鬼车栖在枝丫头,面色深沉道:“因为一个女人。”
上昭禁不住捧腹大笑,道:“你哪里看的话本子,这种深情霸道鸟设早就过时了。”
鬼车又白了她一眼,道:“那是我的母亲。”
话音刚落,上昭迅速闭了口,忙捂住自己的嘴以示尊敬。
鬼车忽略了她的行为,道:“自六道仙人去世之后,鸟族一直处于四分五裂之中,众族都在争夺鸟界之首的位置。但,尤以我们姑获鸟一族和八咫乌一族的争斗最为激烈,旗鼓相当的两族,谁也不想俯首称臣。我的父亲,哥哥,弟弟都死在一次次的夺位大战中,因此,本性散漫的我,不得不挑起一族的大任,投身于无休无止的战争之中。直到有一天,□□仙人做了一个梦,它预言会有一只神鸟出现,平定鸟族之乱,成为第一位鸟族仙人。”
“那只神鸟,就是我。”本该是及其得意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在他眼里却是无法抑制的悲伤。鬼车继续道:“事情就像预言里发生的一样,我终于带领了姑获鸟一族走向王者的位置。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预言还有另一半,八咫乌一族偷袭大典,那名神鸟成为姑获仙人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母亲命殒之时。”
“我当时和你做了一样的决定,逆天改命。但是结果如何,你应该也知道了。八咫乌一族成了鸟界的首领,我没能留住我的母亲,也对不起死去的父兄和族人。不仅无法振兴我们一族,就连自己,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寿命,这恐怕就是命运的诅咒了。”
闻言上昭垂了垂眼,陷入了深思。鬼车恢复了他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用他那锋利的爪子,搭着上昭的头道:“这下知道了吧,不要天天做什么改命的白日梦,这种人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上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鬼车正想安慰,忽地上昭兴味浓浓地抬起头道:“既然结局变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即使是仙人的预言,也是能改的了?”
鬼车忙退了几步,道:“喂,你这该死的,怎么油盐不进呢?那个萍水相逢的小鬼,对你就那么重要?”
上昭摩挲着下巴,思索道:“重要啊,因为我喜欢……”
鬼车纠正道:“不不不,你仔细想一想,或许……只是你单身太久了,寂寞空虚冷,所以误把这种需求当成喜欢了。”
上昭道:“啊咧?”
鬼车道:“对对对,就是这样。否则那时,那么多青春正茂的大好青年你不喜欢,干嘛还要等到重生之后,喜欢一个小你这么多的小鬼?”
上昭道:“哈?”
鬼车道:“果然无言以对了呢。在我有条不紊的分析之下,是不是后悔刚才的口快了。你想清楚什么是喜欢了吗?”
上昭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无法描述什么是喜欢……”话还没说完,鬼车打岔道:“看吧,果然如此呢……”
“但,我只知道,这天下这么多男人,我就只想和他上床。”
……
“操!”鬼车破天大骂了一句,道:“这狗粮,我不吃!”
上昭笑道:“哈哈,我收回,我收回。总之先告诉我破解预言的方法,什么都好说。”
鬼车又又白了她一眼,道:“恕老夫直言,就算是为了实验也好,为了探索真理也好,大蛇丸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灵,他那样的人,本来就是该下地狱的。”
上昭仰头望了望天,道:“但是,我偏要强留他在这世上。”
上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鬼车一直在一旁凝着她。恍惚间,这个少女仿佛又回到了她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一咬牙,道:“罢了罢了,老夫才不想管你们这些寻死的人呢。附耳过来!”
上昭笑吟吟地凑了过去,半晌过后,她知道了答案,正要离开。鬼车道:“你和阿飞的约定之日也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