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娣对傅微兰道:“不过,薄良娣虽然脾气不好了点,但平时人还是很好的,先前太子殿下只有对她不一般,如今太子妃入主东宫,她难免有些担心了,以后她定能知道太子妃的好处。”
傅微兰问:“太子殿下与薄良娣果真是真爱?”
班美人:“太子殿下除了薄良娣那里,就不去其他处了,想来应是真爱。”
傅微兰想起之前薛璘说太子从不碰东宫女人的话,便招手让她们都聚过来,压低声音,试探性的问:“那……你们可侍奉过太子?”
许美人红着脸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从不来我们那里,即便遇见也仅是两句问候,更别提有侍奉的机会了。”
班美人一脸娇羞:“太子芝兰玉树,风度翩翩,若是有机会侍奉,那定然是再好不过的。”
如此看来,太子对薄良娣称得上是专宠。那她更要和薄良娣搞好关系,不可生了芥蒂才是。
宫中行事,决不能轻易树敌。
若将薄良娣一并收服,让太子看到自己的贤良和忠心,以后即便太子不喜欢她,也能因为她的贤良而厚待她,对她并不是坏事。
几个美人久居东宫,言辞之间无不向往宫外,陈良娣想去傅微兰所说的云集,好好挑选一些故事折子;班美人想去天香楼,买那据说千金难求的玉容膏;许美人则是想去王记绸庄挑上一捆最好的丝线,绣出一副天下最绝的绣品。
傅微兰满口答应,几位美人登时眼里充满光芒,各自高高兴兴的回宫去了。
采菱道:“太子妃,如今你自己都不能随意出宫抛头露面,你怎么给她们带回那些东西啊。”
傅微兰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虽礼教在,可又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从前在府里时,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出去的?”
“又要翻墙?”采菱惊呼,“可这是皇宫,宫墙可比侯府的高多了,外面还有侍卫把守着,万一被皇后娘娘知道……”
“太子妃不可随意出宫,那宫人总可以吧?”傅微兰低声道:“采菱,早就闷坏了吧?不如我们溜出去透透气,明日天亮之前再回来?”
采菱担忧:“可是月娘那边,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啊。”
“入夜后出去,月娘只以为我睡了,谁知道我们出宫了?”
相比月娘还有雪柔,傅微兰还是相信自小就伺候她的采菱一点。
打准了主意,等入夜,月娘离开后,傅微兰便和采菱换上提前准备的内侍平日所穿的直裾便服,溜出了含玉殿。
有太子妃令牌在,她们随意编了一个理由,就顺利出了宫。
天香楼是京城近几年名声鹊起的香粉铺,里面的胭脂水粉品质上乘,价格不菲,深受名门世家贵女的追捧,表面天香楼的掌柜是一位扬州来的名叫玉珍的女子,可实际上,却是王太傅的二公子王昀。
王昀表面纨绔,可背地里却是一等一的制香高手,玉容膏便是他亲手研制调配。
可若要叫王太傅知道其子背地做的是这行生,只怕要将王昀赶出家门。
傅微兰和王昀是至交,想要玉容膏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从东宫偷溜出来,傅微兰第一件事便是找王昀。
入宫之前,她还是嘱托王昀留心傅慧兰的踪迹,然而大半个月过去,傅慧兰的消息依旧一无所获。
就连带着傅慧兰私奔的男子,也不知是何人。
当傅微兰冷不丁的出现在王昀面前,吓了他一大跳,差点连手里的木杆秤都没拿稳,直呼祖宗。
“我是从宫里溜出来的,府里不能回,自然得来你这里。”
王昀问:“该不是又翻墙出来的吧。”
“哪儿啊,皇宫的强那么高,怎么翻啊。”傅微兰一屁股盘腿坐在临窗榻上,这里恰好可以观月,一脸惆怅,“早知当初,我还不如嫁给你。”
王昀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可别啊,你现在是太子妃,可别跟我说这种杀头的话,更何况,你我这关系,哪能成夫妻啊。”
傅微兰想起从前,忍不住笑了笑:“也对,哪有夫妻会约着一起逛楼子的。”
只是,虽然与王昀并无男女之意,也好过嫁给太子。
王昀见她这番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知是想到什么,凑到她面前悄声问道:“你今日跟我说这话,该不会是太子真如传言那样吧?”
傅微兰一头雾水:“哪样啊?”
王昀一副难言之隐:“他是不是……不行啊?”
傅微兰恍然大悟,脸一红:“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都已经跟太子成婚了么?怎会不知?难道你跟太子没洞房不成?”
“我甚至连太子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傅微兰好奇,“不过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啊?”
“这都是别人从三殿下那里听来的,坊间都传遍了。”
“呸呸呸,是谣言,太子只是专情而已。”
“怎么?”
“那不过是因为太子专情薄良娣罢了。”想到自己既与太子成婚,与太子荣辱一体,即便她与太子素不相识毫无感情,可听到这样的污言,她也不能坐视不理,尤其这样的污言还是从薛璘那种人的嘴里传出来的,谁知道这背后安的是什么心?
傅微兰对王昀说道:“坊间不知真假,可这的的确确是三殿下泼的脏水,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我如今已是太子妃,必不能让这等污言流传下去。况且,东宫里的美人都跟我说过,太子殿下床笫之间十分勇猛,尤其是薄良娣,承恩雨露最多,她也亲自跟我说过。”
王昀了然:“竟是如此,看来这薛璘还真是居心叵测,竟这般污蔑太子殿下!”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定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王昀办事,她自然放心。
二人才刚说完,采菱便从外面慌里慌张的进来,“太子妃,咱们快回宫去,太子殿下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