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脸色蓦地一沉,抬步离开,“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小姐。”
皇宫。
说是皇帝召见沈淮之,实则是太后。
他在眼,又关心顾砚的身体。
莫约过了一刻,太后才看向他,“沈大人来了啊,赐坐。”
太后此人,以往不太插手前朝的事情,更不会随便插手世家大族之间的事情,这一次她的确也是为了还荣安侯府的人情。
方才故意当着秦氏的面,给沈淮之一个下马威。
实则,沈淮之对此半点不在乎,太后说到底是后宫的人,太子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太后。
“哀家叫你来,是想商量商量砚儿和昭昭的婚事,两个孩子原本就耽误了许多年,哀家想着年底还是太远,不如提前些,叫钦天监再看看日子!”
沈淮之也不坐,颔首而立,“太后,三年都等了,何须急这一时半刻。沈家就这一个女儿了,微臣也不想委屈昭昭。”
世家成婚规矩习俗都很多,必然是要提前半年多开始准备的。
现在开始准备沈昭昭和顾砚的典礼刚刚好,可若是提前,才有些来不及。
太后听说顾砚生病了,非得要见到沈昭昭,她此次叫沈淮之来的目的,也有试探、警告他的意思在。
“此事交给皇后,虽说时候短了,必不会让昭昭受委屈。”
太后说及此处,也不再给沈淮之拒绝的机会,“对了,端午之后就没见到昭昭了。”
“可是嫌哀家对她严厉了?”
沈淮之脸色一沉,淡淡看了秦氏一眼,“微臣也想问问荣安侯府,将昭昭带到哪里去了。”
太后原本慈爱的神色,突然淡了些,她吩咐秦氏道。“哀家命太医院给砚儿备了些养身子的药,你去领来吧。”
秦氏识趣地退下。
太后又屏退了所有人,这才对沈淮之道,“沈大人坐吧,此刻没有旁人。”
“你且说说,为何不愿意让沈昭昭嫁去顾家?”
沈淮之挑眉,“微臣何时说过?”
“沈昭昭就在镇国公府,为何迟迟不送入宫中?你不必再同哀家打这些官腔。”
倘若沈昭昭真的不在镇国公府,沈淮之早就上荣安侯府要人去了。
原本按照沈淮之计划,的确是准备上荣安侯府演一出戏,只是后来昭昭病得严重,他无暇去做这件事。
见太后开门见山,沈淮之也不再藏着,“顾砚用药迷晕昭昭,伤及昭昭根本,病至今日都未曾醒。”
太后闻言,一时惊异。
她正要说话,沈淮之又道,“微臣没必要骗您,您派人去探查便知,前几日微臣几乎将汴京有名的大夫请了个遍。”
“微臣尊重长辈为昭昭定下的婚约,可是顾砚如此对昭昭,微臣不放心将昭昭嫁到荣安侯府!”
原本要来兴师问罪的太后,现在反而被沈淮之的话惊到,秦氏一入宫就在她面前哭,说顾砚一病不起,只想见沈昭昭一面。
偏偏镇国公沈淮之,不愿意。
见荣安侯府不占礼,太后点了点头,不再多为难沈淮之,“砚儿到底是一时糊涂,望沈大人念在两家就要结秦晋之好的份上,多谅解谅解。”
随之,她将李嬷嬷叫了进来,“带御医到镇国公府去替昭昭好好诊治诊治,药材挑最名贵的用,务必让昭昭身子恢复如初。”
“沈大人,昭昭身体抱恙,就让她在府中好好修养,不必来哀家这里学功课了。”
太后心中微微存着气,她虽然欠着荣安侯府人情,但也不是这样用的吧?不把实情告知她,叫她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喊到宫里来主持公道。
弄清楚事情,落的分明是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