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虽以随着前世那个云烟飘飞,但积压在她心口的石头,随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一直都沉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那就像一道疤,会好却永远留有痕迹。
宴惜左右纠结良久。
在晨曦入云,鸟鸣溪山。
独自披了一件大氅,摸索着离开了府。
没走两步人便已至镇国大将军府,她站在街道脚步踌躇。
镇国大将军府一如府名气派奢华,两只看门震守的大石狮雕刻精美威严。
其府门从外向内看漆黑的实木搭建的庄重格调十足,烫金黄的牌匾龙飞凤舞气势凛然地写着镇国将军府几个大字,怕是整个京都也是头一分的豪气,家底殷实。
似已做好准备宴惜往紧里裹了裹大氅。
踏上台阶走到门口,看守的护卫伸出拿刀的单臂将人阻拦在外,目光在其上下扫了一圈,询问道:“你是何人?来镇国将军府何事?”
一连两个问题砸到宴惜身上,她向上看了一眼牌匾,平静的淡然叙述:“在下隔壁大理寺少卿府二小姐,来寻其兄。”
闻言她这番话,把手的侍卫立马客客气气地将她迎进了府里:“姜大公子与少将军在西院旁处的演练场,姑娘慢走再下送到这儿。”
“嗯,多谢。”宴惜道完谢,独自走着前世熟悉的路一步一步,感物伤怀终是挪到了演练场。
她人还未至,就可听见那里热闹的传来了欢声笑语,打骂嬉闹。
声音杂乱,或是年头过久她也有些分辨不出。
跨过最后一道门槛,她隔着空花墙的空窗被半缕阳光打着勾勒出美丽的脸和脖颈。
半掩半遮之中目光向内眺望。
勃发的少年英姿,个个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少年郎。
大部分宴惜也认识前世或多或少都有过一点点接触。
有殿阁大学士之子培荣,领侍卫内大臣之子朱赁,右都察院御史卧云飞…等等。
还有她现在名义上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病弱哥哥姜如钰。
他一人坐在木质笨重的轮椅上,羡慕的看着他们骑马射箭,开怀的大笑中藏着几分落寞。
这些都尽收眼底的宴惜想着或许自己可以救救他。
上一世的她在暗门整整待了15年武艺超群杀人一绝,可还有不为人知的是她曾拜过医圣毒老为师,两人一生为敌谁也不让谁。
她因一次机缘巧合救了医圣大人,他就死活缠着想要把自己尽数的衣钵拱手传给自己。
有一门超强的医术傍身,出任务时必能避免一些伤亡,自己自然是乐得接受。
听闻这件事的毒老自然是不服,便把矛头对准自己较劲在自己身上。
两人比拼都想知道谁能教出最好的徒弟?
宴惜时常也被这俩老头整的发笑,最后结果也是打了个平手。
两人哼哼气又一同隐秘在了江湖中继续各自不服谁的比拼。
“谁在那里?”
身后突然传来冷不丁的一声呵问。
宴惜怔住。
这是?傅仇的声音。
原来刚才满场没有他的身影,原是不在里面。
“怎么了傅兄,你跟谁说话呢?”
被宽大帽檐遮得严严实实的宴惜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又听到这倏然闯进来的声音。
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恨不得立马掀开冒大氅宽大的厚厚帽子瞧一瞧来人那张脸。
这声音分明就是自己的。
如今听在耳里怎么这样陌生又熟悉。
自己身穿寄居到姜云枕体内,那如今自己这句躯壳是谁?
是否也有旁人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一连串的问题纷扰杂乱,她刚醒来的大脑实在是理不清。
“不知,此人鬼鬼祟祟。”
疑惑警惕的目光在宴惜看不到的地方一直久久注目,见她迟迟不言,傅仇怀疑心起,一步步将人逼至墙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