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澍一回观里就寻慧娘去了,其余的便交给了江易;慧娘接过她手中的小瓷瓶,又确认了一番。
慧娘在她来之前已在屋里准备好了许多奇怪的东西,毋澍不懂;只见她在地面中央画了一个巨大的图案,似是一种阵法,又似古老图腾一类的;
图案旁置着一小包褐色草药,草药旁有一只盛着小半碗水的碗;
慧娘让毋澍将衣物都褪下,走入其中坐下闭目屏息,毋澍听话盘腿而坐照做;
很快,慧娘便开始了动作;
毋澍先是听见了小瓷瓶与小碗的碰撞声,继而是草药的纸包摩擦声,最后是什么东西互相摩挲的声音细细传来;
毋澍感觉到了慧娘走近,近了才知,是用双膝靠近她,她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慧娘双指点在了她的印堂处,而后是山根处、最后是下颌处,这血腥味很是难闻,还夹着一些药草的青涩味,毋澍不自觉皱了皱眉;
慧娘双指沿着脖颈下移,然后是左侧锁骨,沿着肩部、小臂上方往下,直达虎口,接着是右边锁骨至右肩,湿润感又是从上蜿蜒至虎口;
在最后的右手虎口处,慧娘用了些力道,随即快速将以上的部位用同样重的力道,再次重复了一次,毋澍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真气快速流通进来;
接着,慧娘用了更重的力道,按在了毋澍的左侧脖颈处,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被慧娘死死按住了,她右手将那东西往下引,一直牵引到了左手,毋澍又感觉左手虎口处一阵刺痛,接着手被按进了碗中,然后又立即被慧娘抓着甩开了去。
“成了!”
慧娘欣喜的声音响起;
毋澍睁开眼睛,开始大口喘气,看着那碗中的红褐色相间的血水之中漂浮着一只乳白色的虫子,蜷缩着身子失去了生息。
“慧娘,这就是那蛊虫嘛?”毋澍一边拿了帕子擦拭脸上身上,发现了左手虎口上有一道小伤口,她又用另一张干净帕子粗粗缠了一圈,快速穿上了衣裳。
“还好这蛊虫并非经过特殊养料的,我怕那血液不足,加了些水,又放入了我特质的药草加重了那血液的气息,这蛊虫几日未被主人的气血喂养,竟被我轻易就引了出来。”
慧娘起身,将毋澍拉了坐到床上,将她左手缠绕的帕子拿开,道:
“这蛊虫须寻个出口,但我又怕你的鲜血又让它感到陌生想要退让回去,所以必须在划伤你的同时将伤口放入那血水中去浸泡住。”
原来如此,毋澍点了点头。
慧娘又去矮柜中选了一小瓶药,她歪斜着撒了些许在毋澍的伤口之处。
“慧娘,不碍事儿的。”毋澍觉得这点小伤不用在意两日也会好的。
“那人长期用毒、用蛊,还拿自己的本体当做养蛊的容器,长期服用秘制的毒药、毒虫,故这血液中有不少剧毒残存,我虽然稀释了之后还加入了我的特质药草,但这伤口受那污血染过,虽不久但万万不可小觑,轻则不易愈合,重则有中毒迹象,这药乃是我秘制,每日都得按时上了才好。”
毋澍不经感到后怕,原来还有这般的问题存在。
慧娘又突然问:“澍儿,再是你手腕上的这是?”毋澍的手腕处,平常穿上衣裳束上袖口,完全看不出那东西。
毋澍如实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只是擦除不去,也没什么异样,便也没有理会过了。”
慧娘若有所思:“如此简单?这模样不知是个什么,竟然连我都不曾见到过。”
“让慧娘操心了。”
毋澍看着慧娘头上隐隐几根白发,她何德何能让慧娘为她思虑至此,不由有些惭愧。
慧娘握住毋澍的双手,真情流露:
“澍儿不必多虑,我孑然半生已多,如今与你遇见是你我二人的缘分。”
毋澍有些红了眼眶,不知该作何回答。
慧娘继续道:“只是,澍儿,你自身上应当还有其他蛊的踪迹,这状况我也是头一次见,而且那蛊虫似乎因为出现了特殊状况,还在不断挣扎着想焕发生机,之前似乎陷入了一段时间已久的沉睡。”
慧娘面色又凝重了许多:“恐怕若不是毒渊中人再次向你下蛊,无意间使得这蛊虫有了苏醒的迹象,我便也会一直察觉不到此蛊虫的存在。”
毋澍如遭雷击,她此前从未受到过其他人的威胁,更没接触过其他的苗疆蛊师,不可能会中过蛊才对!
毋澍肯定地摇了摇头:“慧娘,我此前并未接触过其余任何的苗疆之人。”
慧娘一时也犯了难,只好想着之后一并去查查看,她也不知毋澍就是是何来历,小小年纪,竟然身藏诸多怪异。
祠堂内
宜铭惊讶问道:“你是说这毒渊中人今日遇到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