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澍见他眼皮耷拉了几下,焦急拍了两拍他的脸道:
“喂,你可不能睡啊,睡了可就真死啦!死了我可就不管啦!”
毋澍是说真的,两个死人她如何拖得回去?
“……”
祁韫支撑着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似乎很是庆幸的模样;
这脸可真冰啊,比她的手还要凉上许多。
毋澍提起灯四处去拾了些小柴禾,堆在那二人面前,试了数次好不容易着了起来,又将几根大柴的一头烤干陆续添了上去。
火光亮起许久后,毋澍上前将祁成扶起靠坐在树身,检查起他的伤口来。
“未伤及心脉,但失血太多了,眼下还在不断淌血。”
毋澍将自己衣摆撕下一大截,又将祁成的外裳、中衣都解开,尽量将他推到火堆近处,擦拭干净剑伤周围,又掏出怀中的药粉,替他上起了药;
祁韫微微抬起眼皮余光将一幕幕尽收眼底;心道:这人还真是非一般寻常。
内心庆幸这金创药她带了一大堆,可这纱布却是刚刚给江易用光了的;
毋树只得看向祁韫,这人连外袍都穿了两层,他又不怕冷,不用白不用;她直接一把扯过了祁韫的袍角,撕下了几大块布条来,几下便帮祁成包扎好。
“这伤只是暂时止住了血,还得去城中及时找大夫医治。”
毋澍又检查了其他都是皮肉伤,替祁成穿好衣裳便去查看祁韫。
她只扶了扶祁韫的身后,濡湿一片,一开始还以为是雪融化所致,却两指一捻,发现极其的黏腻,毋澍抽出一看,内心惊道:全是血!
毋澍几乎是喊了出来:“你竟伤成这样!”
祁韫也只是勉强地又笑了笑。
毋澍立即脱掉了他的上衣,右肩被剑穿透,又似是活生生从剑刃中抽出了来,这伤口又深又明显;方才毋澍在左侧,他这侧肩膀恰好隐入黑暗之中;
背后是箭伤,两处,但是箭身已被斩断了去,还有几处是剑刃所伤。毋澍先将他左肩的伤口止了血,如法炮制将他的两层衣摆全撕成了碎布条。
伤口倒是好处理,就是这箭伤,伤口还隐隐发黑,有毒;毋澍面色不由沉下去;
又拿出几颗不同的药丸,掰开半死不活的祁韫双唇,倒了进去。
毋澍见祁韫含着那药丸嘴角有些抽搐,恐吓他道:
“不想死就先全部咽下去,这箭上可是有毒。”
祁韫闻言缓慢将药丸都吞了下去,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毋澍腹诽:伤成这样,估计呼吸都痛,这人也是能忍,还命大。
“死到临头了怎么还是一副虚伪的模样?”
见祁韫嘴角僵住,毋澍白了他一眼,又不是真的要他回答;
继续道:“可带有匕首?”
祁韫左手动了动,却提不起力气,看向了自己怀中之处。
毋澍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摸去,先是触到了一个什么物什,形状不像匕首,她望祁韫,祁韫缓缓摇摇头;毋澍又向旁处摸去,触到了一个冰凉之物,这就是了。
她将祁韫转了背过身去,提起匕首用火焰将两面烤过,待冷却后,将左边这只箭伤沿着箭头周围,将皮肉慢慢剖开来,祁韫隐隐发出了些闷哼。
“痛你就……就咬住这木棍吧!”
毋澍停手拾了一根刚刚她烤过的棍子,祁韫没接,毋澍只能继续,待完全看清了箭头的形状。
“忍住!”她提醒道。用了内力,瞬间将那断箭拔了出来;血飞溅了些许出来;
她又将匕首烤得通红,按在了伤口处,饶是毋澍阎罗殿走过一圈的人,这下都有些不忍心看了,皮肉翻起处惨不忍睹,红透了的匕首在其上发出了“滋滋”的声响,直冒烟气。
匕首冷却后,毋澍放手,将伤药撒在了伤口上方。
随即又如法炮制,拔了第二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