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可知这东西是从何而来的?”
毋骞惊讶道:“对,这个东西,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找寻这个东西,奈何一直未有消息!”
“芹儿当日将你带出毋府之时,只念叨着让我一起快逃,我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不久之后便有众多毋家豢养的暗卫找上门。我们拼死才逃脱了出来。”
“那时,我也知晓了一事,你在出生后的几日内曾经失踪过一次,不知是何人所为,但芹儿说,你三日后便被安然送回,这右腕间便多了此物。”
“芹儿说,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多余的她却怎么也不肯开口说了;不曾想她竟是早已故去,我这做兄长的实在是……”
毋骞懊悔不已;毋澍则是在细细思考其中的重要信息;
毋澍目光转冷,透过杯中水像在看着什么似的:
“叔父放心,爹娘之死,芹娘之死,我们的仇,是时候该清算了。”
毋骞重重落下心头一口气,看着当初稚嫩的孩童如今已然成长为了足以令他信任的模样,悲喜难抑,喜的是她还好好活着,悲的是不知到底历经了什么方成为了如今的漱儿。
只这时,祁韫忽然死死抓过了毋澍的右手腕,毋澍察觉到他的手似乎在不断颤抖。
毋澍眉头紧蹙,一时难以挣脱,又眼神暗示质问,不知对方突然发的什么疯。
众人看不清祁韫的神色,很快,他又忽地松了手,垂下了眸子;
毋骞吃惊地瞧着,
毋澍硬着头皮解释道:“叔父,白公子或许是有些不舒服,他这里有病症。”毋澍趁祁韫发呆的模样,用手指了指脑袋;
毋骞讶异但并未开口,这传说中的白玉郎君竟然有隐疾?
毋澍明显见到了那位陌生年轻人惊讶的表情,却没管这么多;祁韫本来就有癫症,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与毋骞结束谈话已是将近一个时辰了,毋骞被那年轻男子又悄悄护送走了;
祁韫已将毋骞暗中护了许久,只这毒渊中人如此多年来迟迟不出现,连带毋家的人也未出现,毋澍心中始终难以放下心来。
“这毒渊与毋家的人勾结在一处,不知此事是老祖默许还是?”
毋澍问道:“你方才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她想说癫症犯了,但又看了看对方眼神还是住了嘴;
见祁韫不答,她靠近过去,祁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明显的;
毋澍极力想要看清对方眼神中的东西:
“你今日尤其怪,不知怎的,尤其。”
祁韫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灿若星河难比拟;不断与另一张不断清晰的面孔重合在了一处;
面具滑落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面前之人的眼睫颤动都变慢了千万倍。
祁韫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眼神中笑意逐渐漾开了来,似乎盛入了万千繁星,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毋澍避开眼神下意识干咳了几声。
“不过,今日怎地又变成了白公子?”毋澍问出这话的时候便想起了方才毋骞所说的“白玉郎君”,难道祁韫就是传说中的白玉郎君?事实上,但凡听闻过江湖传言的谁人不知白玉郎君。
有说白玉郎君武艺高强,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却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有说白玉郎君底下能人众多,沿线遍布大兖内外;还有说白玉郎君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见过的人所描述的根本不可能为同一人。
毋澍只觉祁韫这人身边总是萦绕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又道:“罢了,既然你又帮了我一个忙,我们往后还同从前一般。”说是道谢,毋澍并没有几分诚意还带着些敷衍,本就是祁韫想修补古琴拿自己的身世与叔父做了趟交易;
想来,她建邺之行的主要目标便是这个了;不过,歪打正着让她得了些当年的隐秘,无论如何算是她得了大半好处。
祁韫闻言却是僵住了笑意,毋澍并未留意,而是惊呼道:
“啊!我师姐师兄还有师傅他们!”
毋澍立即起身就要往外去。
祁成推开门,他道:“姑娘放心,宜铭师傅那边早已递过消息了。”
毋澍落了心道:“多谢你们了,但是,这船是否也该靠岸了?”
“这……”祁成看了看毋澍身后的那人,似乎并没有要靠岸的打算。
毋澍没作多想:“哎!我先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