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歌未言停手,时夕弦也不着急,他手中的鞭子逐渐收力,缩紧,悠然享受着百里景恒的痛苦与绝望。
如此冷酷无情之态,令在场者皆恐惧得瑟瑟发抖,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就在众人以为百里景恒必死无疑之时,一道身影疾驰而入。
来人握住时夕弦的鞭子,赔礼道:“督统大人,手下留情!还望大人大人有大量,宽恕家兄此次的无礼冒犯。”
此人面如冠玉,一袭黑袍气宇轩昂,但因脸上淡漠的神色,给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硬,虽不失美感,却也令人难以亲近。
“哟,原来是百里大将军,今日还真是巧。”时夕弦故作意外道。
“末将见过督统大人,还望大人海涵,饶了家兄这一回。”
时夕弦持鞭的力道不减,讥笑道:“百里景恒辱骂吾妻在先,追打在后,若说原谅,本督也没资格开这个口,还得看本督的夫人愿不愿意才是。”
这个男人,言必称吾妻,字里行间皆是维护之意,令姜朝歌心头一热。
不论时夕弦因何护她,这却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护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此时的姜朝歌早已陷入了心中的旋涡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并未理会。
如此关头,姜朝歌居然走神了。时夕弦无可奈何的凑到她的耳边,问道: “夫人,原谅否?”
耳畔传来炽热的呼吸,姜朝歌这才猛的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突然出现的百里景煜,又瞥了眼正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百里景恒,不禁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一个爹生的吗?
这么个窝囊废,要不是占着嫡子的身份,侯爷的爵位怎么会落在他的头上。此番先挑衅后求饶,全然将定国侯的老脸丢了个干净。
百里景煜对着姜朝歌恭敬的行了一礼,诚恳道:“督统夫人,家兄此番确实做的不对。百里景煜一定禀告家父严加看管,还望夫人可以高抬贵手,饶了家兄这次。”
姜朝歌看着眼前的局面,也不想时夕弦把事情闹的太大,当即扯了扯他的衣袖:“大人,算了吧!”
时夕弦手中的鞭子并未收回,他那冷冽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最终落在了百里景恒的身上。
冷声道:“无论何人,何种身份,若言我所不喜,行我所厌恶之事,就休怪我无情!百里景恒便是前车之鉴,尔等可明白?”
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众人齐声应道:“吾等必铭记在心。”
时夕弦这才满意地收起鞭子。他轻抚姜朝歌的脸颊,大笑着拥她上楼去了。
待确定二人身影消失在楼道,众人这才如释重负。
百里景煜向周围人致歉几句,便去扶地上的哥哥。
哪知百里景恒直接甩开他的手,怒声道:“无需你在此惺惺作态,我若死在时夕弦手中,不正合你意!”
说着推开百里景煜,在侍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百味楼。
百里景煜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再次抱拳致歉:“搅扰了诸位大人的雅兴,实在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