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钲不想成为那些肆意虐杀人命中的一员。
所以她一直在拒绝。
只是,她不想做,却有人逼着她一定要做。
昀息很快的,把脸上的那抹愤怒掩饰住了。
“我知道,你回去,是为了安置好你的孩子,我本来的目的也不是那个孩子。这些都是为了让你妥协的手段罢了。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动那个孩子的。”知晓杜月钲油盐不进,索性说实话:“你之前的改进方案,有些效果。有几个人已经和其他药人不一样了。只需要你尽力研究,我也不想与你为难。”
“......”杜月钲生生忍住了要唾骂的冲动。她垂下眼帘:“好,你这句话我是信的。只要乖乖做出你想要的药,你就放我永远离开这里。”
“好。”昀息觉得不对劲,“你如今,倒是听话了不少。”
昀息起疑了。
“我累了。”杜月钲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疲惫神色,以及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然的气息。“我现在只想和我的女儿好好的生活,不想再掺和神宫的这些事,也不想再四处逃亡,更不想在某一个夜晚,被突如其来的人杀掉。说白了,那些人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求一个安稳。”
倒也不全是在演戏。这些神态话语,有八分都是真的。
真假参半,才能骗过这些人精。
安稳的生活,的确是她所愿。只是,过程和方法却不是昀息想的那样。她也不认为研制出昀息想要的药,他就会放过她。
“好,我相信你。你放心,若是研究出来了,我立刻解了噬心蛊,放你和你的女儿团聚。你手下的那些人,我也不再追究。”昀息好像是答应了。只是心中如何想的,杜月钲却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让杜月钲离开。若她真的研制出来了,必定要灭口,他才安心。
而且,之前杜月钲对昀息多有不敬,若是她没了用处,想必离死期也不晚了。
两人交谈完毕,杜月钲很快提出告辞,昀息也欣然应允。
昀息看着杜月钲走出大殿的背影,心中一笑。
他其实对杜月钲的话挺怀疑的。
毕竟他见识过杜月钲是怎样的一副性子,顽固不堪,偏偏骨头还硬,若非只有她能完成这件事,他必然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只是,他自诩能看透人心,他见过太多的女子,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做。刚刚杜月钲那浑身难以掩饰的疲惫不似作伪,女人啊,终究是追求安稳生活的,更何况现在她有了孩子。
女人注定要被一些东西给绊住,原以为那个小孩不起作用,现在看来,这一步是对的。及时现在她把孩子送走了,但为了她口中的“安稳生活”,她不也妥协了?
不管杜月钲刚刚的话是不是真心的,他就在旁边看着她,直到他得到想要的为止!
她是假意投诚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他可以非常确定一件事情:那个孩子,对杜月钲很重要。否则她不会把自己在神宫的所有势力都暴漏出来,只为了带那个孩子离开神宫,给她求一个庇护。
这样就很好。
有软肋,才会为他所用。
她要是乖乖听话,他也懒得跑这么远,冒着得罪大乾朝廷的风险,去对一个小孩下手。若是不听话,昀息笑了笑,他会有办法让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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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钲想到了薛岸,要见薛岸,必定要参与制药。她还要去和百里赫确定一下,怎么看着昀息的样子,还不知道薛岸和杜煜川的关系呢?若是这样,说不定有机会把薛岸弄出来。
很快的,杜月钲就在百里赫那里得到了答案。
昀息确实是不知道薛岸和杜煜川的关系的。他对薛岸看管得这么严实,就是因为,他和其他药人不同。
甚至昀息认为,这个药人,是司仪景最先带回来的,司仪景在他身上花了不少时间。昀息不相信,司仪景这么大老远把人带回来,只是为了救他,而是认为司仪景在薛岸的身上用了一些特别的药物,他身上一定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所以这个药人才和其他人不一样。
“多谢你了。”杜月钲可不认为,昀息会查不到薛岸的身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把薛岸存在的痕迹抹掉了,除了百里赫,不做其他人想。
“他虽不知道薛岸的身份,但昀息把人看得这么严实,想把他弄出来,也不简单。”百里赫对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月钲叹了口气:“我知道。”
“今晚我就去血池看看,你口中的蛊。”
杜月钲点点头。
百里赫不可能对其他人和事这么上心。现在对薛岸这么上心,说到底,还要靠杜月钲去治好百里溪。
时间不多了。
昀息逼着杜月钲炼药,若是出不来成效,昀息就要动手了。
杜月钲必须要在昀息动手之前,治好百里溪。
但是论起蛊毒和武功,百里赫才是祖宗。
究竟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要等百里赫的结果出来。
她也有她该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