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赵德被侍从扶到一旁歇息,谢锦向苏舟之递了一个眼神,一个水囊放到了他手上。
“喝吧。”
虽有些犹豫,他还是打开水壶,猛灌一口,舌尖突然如针扎般,在嘴里还没呆一秒,就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里面全是辣椒!”赵德吐着残留在嘴里的辣椒皮,给自己舌头扇着风。
“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拿错了。”苏舟之忙道歉,从身边又拿出一个水囊,递到他跟前。
“不小心?我看是故意的吧!”
他一把丢开这只水囊,饮一大口侍从递过来的水后,对着谢锦大声吼着,“你们所谓的切磋就是下死手吗?老子不玩了!”
言罢,在侍从的搀扶下,他往军营外走。
“若不比了,那三十杖和半年牢,就只好委屈赵公子你了。”
谢锦抱臂看着他,手指掐着昨日他亲自确认的保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诧异地走到他跟前,仔细阅读这张保证。
赵德顿觉心力憔悴,在这里,他要强的面子已经不复存在,更何况遍体鳞伤的身体无法支撑他的第二轮切磋,甚至觉得可能会命丧于此。
他弓着背拉起谢锦的袖子,乞求他放过自己,袖子却被抽走,只留下一句“赵公子好好休息吧,马上要上场了”。
见求他无果,环视一周,在训练场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苏小姐,昨日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攻击你,我不该使阴招,害得你受伤。”
苏云悠撇过脸不愿搭理他。
他正想跪下求饶,谢锦挡在他面前,将他拉了起来,无奈地笑道:“苏小姐的话可不算数,这里可是本王说了算,赵公子若想真诚道歉,便按照约定来。”
“既然见赵公子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挑个武器上场吧。”谢锦抬脚先一步走向操练场,站在中央。
赵德随机挑了一把较轻便的剑,慢吞吞地挪到操练场。
“为了公平起见,我不挑武器,一把扇足以。另外,不可以使阴招,但若你撑不住了,可以认输。”
场上又是一阵唏嘘。
听到这里,赵德直起腰,重整旗鼓,凭着自己向来不错的体力,持剑向他的脖颈刺去。
谢锦站在原地,丝毫不惧,只见他一挥衣袖,扇子轻松抵住他的攻击,接着顺势缠绕他的剑,伸出另一只手,击中他的肩膀。
赵德后退几步,但他却仍站在原地,似乎刚刚的攻击对他而言只是挠痒痒般。
谢锦拍了拍肩上的灰尘,手背在身后,挑衅地看着他。
面对对方的嘲讽,赵德的眼神开始变得疯狂起来,愤怒和羞耻的情绪交杂灌入脑中。
不清醒的理智让他对着谢锦开始乱砍,谢锦左右侧过身子,躲过直直落下的剑。
在他后仰闪过横劈的同时,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将他连人带剑往地上摔,赵德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子在他的带动下,仰翻在地。
赵德疼得眼冒金星,神智意识模糊不清,嘴中连连喊着认输。
之后只听得将他死死压在地上的那人,带着不同寻常的寒意,对他说道:
“这次的切磋,本王的确是想给你个教训。但不仅是你,赵公子。麻烦回去告诉令尊,让他好好想清楚自己该干什么。
“若再让本王发现你们德不配位,定亲手将你们这些毒瘤除去。”
虽表面话这么讲,但谢锦内心已经有了调查他们底细的打算,战争在即,定不能有任何纰漏。
说完,他站起身,往训练场外走去。
赵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此时他清醒的意识已完全被吞噬,看着前面那人疏于防范的后背,他头脑一热,为找到了突破点而欣喜。
“小心!”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德趁着得之不易的机会,拿起剑砍向谢锦,但还是扑了个空。
只见谢锦往后一翻,越过他的头顶,站在他的背后,一掌重重击向他的后背。
他踉踉跄跄,将要往前倾,剑往地上一插,好不容易稳住了,谢锦一脚踹向他的膝盖。
赵德摔倒在地,自己一只手被别在后背,谢锦的膝盖抵住他的后腰,动弹不得。
“这个招式熟悉吗?赵公子,你还真是本性难移啊。”
谢锦有些愠怒,吼着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上场的侍从,“将你家公子抬回去,从今以后,不要让此人再次出现在本王眼前。”
侍从连连应和,将有些半昏迷的赵德拖上了马车,疾驰赶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