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情报中有提及这种名为曲辕犁的新式农具,据说配合农家肥使用,能大幅度提升耕种效率。
然而当初他对此并不以为意,如今再次从司马风口中得知,更令他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即便此物真实存在,其效果恐怕也远不如吹嘘得那样神奇。
尽管心中存疑,但赢政明白,无论是真是假,唯有亲眼目睹,方能探得真相。
而那传闻中的曲辕犁,更是让他产生了亲自验证一番的念头。
哪怕不能像他人所言那样大幅提升一倍,哪怕只是提升个十分之一二,也足以令人欣慰。
“你竟然用它来记录领米人的名字?!”
始皇瞪圆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那张绸纸,又转头看向司马风,厉声喝斥。
始皇对此感到新奇:“还要签字画押?”
司马风解释道:“十三公子早已考虑周全,不识字的百姓只需报出姓名,由我代为写,本人只需按下手印即可。”
那是一张新式的白纸,洁净平整。
司马风闻言,疑惑地瞥了眼始皇,心想这位老丈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
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白纸,此时上面写满了鬼画符一般的平民的名字,这如何让几人不心疼?
自己有自己祭祖的时候,甚至还得是那种大的祭祖活动,这样的白纸上才会写上先祖的名字。
他瞠目结舌地质问司马风:“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这也太铺张浪费了吧?!”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三个家伙,莫不是脑袋瓜子锈住了?
片刻后,司马风似乎洞察到了什么,他逐个打量着面前的三人,眼神中流露出审视与疑惑,仿佛在看着三个“智障”。
“您以为十三公子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他早有防备,所以才要求签字画押。”
“规定明确,每人每月只能领取一斗,严禁任何形式的重复领取,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刷单’。”
“掌纹辨识”、“刷单”这些新鲜词汇令赢政一头雾水,他还想继续询问,司马风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们作为宫中的常客,深知这种色泽温润、质地绝佳的极品绸纸,每年唯有祭祖时,天子才会在神圣的诏里吝啬地使用一次。
自从司马风慎重其事地取出那张纸,秦始皇的目光就如同被磁石吸引,紧紧锁定在它身上。
“行了,小子,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还有要事待办,改日再听你细说。”
而今,司马风竟如此阔绰地将它置于桌上,用于这般寻常琐事!
三人对司马风此举的震惊无以言表,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一场奢侈的暴殄天物。
然而,秦始皇此刻的关注点并不在此。
若非对这大秦江山了然于胸,他险些被这些天花乱坠的言论所迷惑。
“他说过,每个人手印上的纹路就如同他们独一无二的名字,整个咸阳城内找不出第二个纹路相同的人。”
“也不知道您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虽然穿着不错,但这脑子可得好好补补课了,真是一点也跟不上我们大秦飞速发展的步伐啊!”
始皇帝三人此时心中只剩下了心疼。
“日后若是有人冒领,通过这个就能迅速查证。”
也不对,应该是此时三人的眼睛来回上下打量着司马风。
司马风见到三人并未离开,这才松了口气,一边盛上三斗米交予小黑,一边坚持让他们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