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艰难地抬起头,看到那个她已经碰到过两次的,双目失明的女人正站在她背后,而废墟彻底坍塌,江渡从里面飞了出来,他对这个女人说:“你来得真慢。”
女人甚至还在大喘气,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她说:“刚被一个疯子缠住了。”
李三明白了。
原来江渡和这个双目失明的女人是一伙的,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选择了和边缘组织合作,里应外合,帮助他抢夺中心机构的控制权。
半个月来,边缘组织联合各种其他的犯罪组织耗干净了楚平彰和领袖的力量,为江渡铺路,所以江渡甚至没怎么费劲就成功了。
那边缘组织在制作售卖的那种可以让人造人摆脱中心机构控制的药物呢,江渡是否知道它的存在。
李三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像失去全部力气一样任由自己平躺在地上,她对江渡说,
“你真厉害。”
她一边说一边猛烈地咳嗽,胸口处的伤让一部分空气涌进了她的肺里,她现在呼吸有点困难。
江渡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表情很难懂,李三也不想去懂。
专门打击罪犯的机构选择和罪犯合作,太荒谬了,即便是江渡做的,这也真的太超过了。
就是在这个瞬间,李三意识到,原来今天之前她对江渡尚且心存一丝希望,所以她现在还有余地变得更加失望。
李三闭上了眼,她想休息一会儿。
失去了异能,李三的血不再停留在原位,而是不受控制地从伤口处涌了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她整个人都躺在血泊里了。
渐渐的,她又出现了那种失血过多的症状,眼前的一切都在逐渐变得模糊,建筑的线条开始扭曲,她正在失去意识。
江渡却对对讲机说:“林枉,下楼,快点。”
霍截问江渡:“你不杀她?”
“要杀她也不是今天。”
李三理解,是明天,献给江褪做祭品。
片刻后,林枉带着一整个医疗团队到了李三面前,林枉割开自己的手腕,把他的血往李三伤口上滴,同时给她注射了多针康复药剂,又焊接了她的伤口,让她的伤口不再流血。
江渡对霍截说:“在这里盯着点。”
“那你要?”
李三眼睁睁地看着江渡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以一种扛麻袋的姿势塞进了他的车里,江渡坐进了驾驶位:
“我现在要回家。”
江渡的车离开以后,霍截冷笑,“舍不得就说舍不得,借口倒是多。”
李三被扔进了车的后排,她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即便已经是半夜了,还是有很多楼亮着灯,天空中规划好的路线有大量的车在穿行,大家都不爱睡觉啊。
可是她好困,她刚闭上眼五分钟,车就停了,江渡说:“下车。”
江渡就住在0区,离中心机构很近。
李三慢悠悠地从车里爬了出来,她得扶着车门才能站稳,还好车就停在他家门口。
李三扶完车门扶墙壁,墨迹着不肯进门。
江渡往前拽了她一把,她终于成功地趴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她慢悠悠地撑着地坐起来,说:
“你轻点,不然我现在马上自杀,让你等不到明天再杀我,差一天你难受一辈子。”
明天才是江褪的忌日。
江渡处女座,有强迫症,不能把这忌日对上他得膈应死。
江渡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种,极其无语的表情,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就这么想死是吗。”
“我不想死啊,那你把我放了呗。”
江渡突然换了个话题:“你男朋友呢,我给你机会,联系他,让他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