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两吗?”
陈杰这话一出,姜义脸色骤变,看着像是要杀人,道:“好啊好啊,还看人下菜碟是吧。”
她又疑惑道:“他抢钱抢得明目张胆,为什么还那么穷?”
白墨正气凛然道:“那不是抢钱,那叫美学应有的价值!再说,你做生意也有成本嘛,我们买点品质好些的宣纸画笔,要花好多银子的。”
“这也不能成为他坑我钱的理由!”
水稻给她顺着气,道:“姑娘别气,他坑何必他们坑得更多,一张五十两呢,这样对比一下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笑道:“有一次出门何必一直跟着我,经过的时候,何必请他绘了一幅,我一听价格,就趁他们不注意走了,但是他画了我的背影。画是极好的,价格就不是了。”
姜义平衡了,心中安慰自己,钱虽然回不来,但艺术无价。
白墨叹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伙一定还会再见的。这样,我最先离开,那就我请客,一块吃顿饭。”
他还要将自己的画作送去给师父看,陈杰又说得回去将之前从先生们那里借来的还了,几人便约定诗会结束后一同在早点摊吃一顿。
几日闲逛下来,姜义把这小村子的路都走了个遍,和乔牧也在路边无聊地互踢石子时,听见前头一阵喧闹,好些人正往大道上赶。
她随手拦住个村民,问道:“大娘,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被抓走的李状元家和他亲家都回来了嘞!”
姜义好奇地凑过去看热闹,乔牧也便在身旁为她挡着乱跑乱撞的小孩。
仍是那条大道,姜义上回见到李状元,他风光地骑着高头大马,尽显雍容华贵,如今整个人憔悴不堪,发髻凌乱,身边同行的两家人皆是低头不语,无力地拖着步子。
赶去县衙搬救兵的村长清晨才归来,睡了没两个时辰就又被喊起来,一出门便见着这样混乱的画面。
衙役跟在他身后奔来,见着人勉强算得上完好无损,面色不悦,也怪不得他们不耐烦,山路难走,又没有马匹,最快的便是驾驴车,可即便如此走一个来回也要至少两日。
没得赏功,还白跑一趟,可不是令人恼火。
李状元毕竟是在官场上待过的人,再愚钝也看得出来其中缘由,当即上前赔礼道歉,招呼着前去村长家将事情解释清楚。
村长不忍看他这样狼狈,提议走旁边那条直通往他家的小路,却遭李状元连连拒绝。
姜义一看,便猜出定是王余荣威胁他这样做的,都城中常有犯人游街,一旦私自改道,后果不堪设想。
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一行人相互搀扶着前行,可李状元从他们二人前边经过时,盯了他们半晌才转回去。
许是见着陌生面孔,觉得奇怪吧,姜义没太在意,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出。
几日平静无事,姜义却总感到隐隐的不安,诗会就在今日,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平静下来。
课室以及院子都布置上了东西,陈杰也早就交了诗集,在前头为他们打掩护。
几人聚在屋里,姜义严肃地道:“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
姜义道:“钥匙?”
水稻拎着平日先生交给她保管的备用钥匙,道:“整座祠堂的钥匙都在这儿了。”
白墨犹豫地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姜义坚定地答道:“是的。”
“就没有光明些的方式吗?我们几个一定要做贼吗?”
“没有头绪就只能地毯式搜索了嘛,再说我们是从正门进的,怎么能叫做贼呢,这叫调查。”
“从门进难道不是因为院子太小没有窗吗?”
姜义抬了抬下巴指向乔牧也,道:“要真是做贼,可以直接让他把墙拆了的。”
“那就有点过于招摇了,还是算了。走吧,行动!”
片刻后,几人鬼鬼祟祟蹲在贵客的房门口研究水稻手中那一打生锈了的钥匙,唯有乔牧也站在一旁望风,无奈地看着他们。
好不容易找着一把和锁孔大小差不多的钥匙,姜义一试,竟然卡住了。
几人轮番尝试,却半点都扭不动,无奈向乔牧也求助。
乔牧也看都不看一眼,一手抵门一手拽锁,轻而易举地把整个锁头都拆了下来。
姜义面无表情道:“你怎么不等我开完了锁再拆呢?”
乔牧也道:“我以为你知道我能拆墙,应该也会知道我能拆锁。”
白墨催促着进门,她便无暇计较。
而后在屋中一通翻找,只收获一封开了口的信。
远远地传来话语声,几人急忙跑回姜义屋里,唯有乔牧也慢悠悠地拔出钥匙,还掏出个帕子擦干净锁孔上沾到的铁锈,这才快步离开。
只听二人边走边争执,一人道:“我前几日收到信便立马赶来,信里有门派标志,错不了。”
听这话,想必这就是那位贵客。
另一人反驳道:“不可能,你收到信那会我已经看了他们交上来的诗集,写得跟在菜市场骂街一样,哪有什么惊世奇才,这
几日看下来唯一一个好的是后来补交的,叫什么陈杰,就是刚才寻你一同探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