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带来了么？”
“必须的。”易伍故意把声音压低，显得很是沧桑。
她把牛皮的件袋递了过去：“这是样板，您看完了就知道我们这里都是真货。”
熊小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反复观摩，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东西嘛，确实还不错。冒昧问下，你们是哪里来的渠道？”
“这个......不是我不想透露，实在是牵连太广没法说，您多谅解哈。”
“哦，那倒也没事，只要东西够好，咱们可以长期合作。”熊小洋说着，从公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
“这是定金？”易伍问道。
“是。后续分成，要看那边给多少啊。你不会信不过我吧？”熊小洋佯装不满。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熊老师在业界的口碑，大家口耳相传。您职业操守高，不然我哪敢随便找您合作。”易伍给熊小洋的杯子里斟满气泡水，又恭敬地递到他手里。
熊小洋听她这么说，很是受用地哼了一声：“把原件发我，然后你就等我消息吧。另外，下次换个地儿，这儿又吵，咖啡还他妈难喝。”
易伍连忙点头称是。目送熊小洋离开，她又在商场里虚晃一圈，确定没人盯梢，这才打道回府。上次被偷拍的经历，让她的反侦察能力提高了不少。
熊小洋的效率着实是高，业界第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才不过几天，热搜就被新的热点占领了。这热点还不是一个，而是一打。
一线女星，XX影后，残忍虐猫；头部男星，德高望重，性骚扰同行；偶像男团成员，人气担当，傍晚约粉丝酒店相见.......信息隐晦不明，但桩桩件件又像是意有所指。
沉寂了许久的娱乐圈，热闹得像是过年。吃瓜群众们乐此不疲，模模糊糊地把能挨得上人名猜了个遍。
朔星的总经理办公室。
林宇航差点被总经理季远摔出的件夹砸到眼睛，还好他闪得足够快，才堪堪躲过。
“解释下，啊？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里全是喷薄的怒气。
林宇航抖抖索索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件，一页页翻过去，热搜里提及的详细爆料，每件都和朔星如日中天的一线明星们有关。
“到现在了还不明白呢？被对家搞了知道吗蠢货！猜猜别人为什么赶在这个时间点，集中火力来搞我们？嗯？因为你处理吴明景的事，处理得像坨屎！公关团队比猪还蠢，自家闹内讧，别人还不抓紧时机来踩你？！”
林宇航战战兢兢，紧张得用衣角连连擦汗。
“当年你差点被公司扫地出门，要不是我力保，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儿？看看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啊？就靠着那点小肚鸡肠，公报私仇，赏我个烂摊子？”季远说着，又抄起桌上的摆件，朝林宇航的大腿砸去，这次林宇航连躲都不敢，生生挨了一道。
季远连声喘气：“今天这破事，惊天动地，连老头子都知道了。专门打电话提点我，要保住吴明景。看看他这眼力，一下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你现在出的汗，不及我刚刚接电话时候的十分之一，蠢货！”
林宇航被吓破了胆，结巴着开口：“季总，是我办事不力，您看我.......”
“还好熊小洋和我还算有点交情，本来他同事要全爆，他给拦下来了，东西传到我这儿，这才算是有点转圜的余地。换别人，哼！咱俩今天，就一起卷铺盖滚蛋吧！”
“季总，您放心，我......我马上去处理，公关团队今天就算熬通宵，也要把热搜上的这些谣言给澄清了。”
“澄清？”季远挑着眉，气不打一处来，“还澄清呢？爆料又没点名道姓，你还上赶着吃口热乎屎？蠢货，我真是......”
他气得呷了口茶：“你，现在就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吴明景的黑料给撤了，再老老实实发新通告，所有责任揽自己身上。我来解决熊小洋手上的这批。公关部今年所有奖金全部取消。等事情忙完，让你副手代你，你停职滚回家反思去。”
林宇航只好唯唯诺诺地退下，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砸向地面。
米合美在外面候着，竖起耳朵盯着里面的动静。那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越响，她的心里越是满意，极力控制着面部肌肉，才能不喜上眉梢。看到林宇航如同丧家之犬溜出来的表情，她在五人组的微信里发了个：
“顺利！”
刚刚发完，季远便招呼她进去。
“热搜上的那些东西，别人不知道是谁，你当经纪总监的，心里总该有点数吧？”季远按捺着火气，“你看看你，怎么管理下面的艺人的，啊？平时胡作非为惯了，被人揪住小辫子了，最后还想让我来擦屁股？”
“是是是，您说的我完全明白，我这就去把那几个抓过来，给他们点教训，都给我闭门思过，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了。”她的头垂得很低，低得让人察觉不到她嘴角的笑意。
终于逮住机会可以借题发挥，惩戒手底下那几个目中无人的大明星，她心里怎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