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桃睁眼不是重来,心中自然是有些开心的,
开心没多久,她发现警察在病房外守着她。
看到她醒来,其中两名警察走了进来:“周之桃小姐,您现在意识还清醒吗?”
她点头:“嗯,清醒的,有什么事情吗?”
两位警察相视一眼,开始例行询问。
女警察先开口:“我是片区民警,陆伊一。我身边的是我们同事,杜识尔。周之桃小姐,昨晚八点二十左右,您使用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声称家里进了小偷,需要警察过去帮忙抓小偷。”
“是。”她确实报警时是这么说的。
杜识尔继续道:“我们片区民警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就发现您背部中刀晕倒在地,接着还发现一位成年男子浑身是血躺在主卧内。”
“我们在主卧看到你们的婚纱照,可以确定您和那位受伤的男子是夫妻关系。昨天是你们的办婚礼的日子,更是你们的新婚之夜。”
“是。”
她已经经历了三次,情绪也渐渐耗尽,哪怕是现在听到简亦维死亡的消息,她已经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歇斯底里。
两位警察看她表情神色没有多余的变化,又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现在有一桩谋杀案,需要您出院后和我们到警局,配合调查。”
周之桃本来以为警局已经查到了,关于蒙面凶手的相关线索,谁知道出院后,她被带到了审问室。
在医院例行询问的两名警察,现在隔着审问的玻璃,盯着她看着。
周之桃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循规蹈矩,红绿灯都没有闯过一次,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因此她并没有进过警局,也不知道配合调查的流程是什么样的。
她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两个警察坐在她对面,其中陆伊一先开了口:“周之桃小姐,您的丈夫简亦维因为抢救无效,已经宣告死亡了。”
说完她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虽然已经经历了简亦维三次死亡,她不至于情绪太过于歇斯底里,但听见“宣告死亡”四个字,也难免难过涌上心头,她鼻尖一酸,啪嗒掉下泪来。
“无力回天吗?”
“是。”杜识尔回答后,继续说:“周之桃小姐,你说家里进了贼,那你是否有看清对方的脸?”
周之桃摇头,“那个人蒙着脸根本看不清楚脸,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是团伙作案!不止一个人!”
陆伊一看到她斩钉截铁又问:“你看到了两个人吗?”
“没有。”她如实回答:“但我家厕所离卫生间有些远,而且从厨房到卫生间,卫生间到厨房都需要路过客厅。我丈夫是在卫生间遇害的,而刺伤我的人是从厨房出来的。所以至少是有两个凶手,配合作案!”
她说的有理有据,两个警察做着笔录。
她又继续说:“两位警察,虽然我家里没有安有监控摄像,但小区里有不少监控,他们既然是蒙面带着刀来的,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可以查查监控!”
“您居住的小区安保性能比较高,很多地方都安装有摄像头,我们同事这两天加班加点在看监控摄像,但并没有出现任何蒙面或者是奇怪的人出现。”
陆伊一神情严肃:“周之桃小姐,我们在您的新房里检查了多次,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潜入者留下的痕迹。”
“至于监控摄像,我们同事在您昏迷的这两天,起早贪黑也在看,反复看了几次,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人员。但我们发现不少疑点。”
“什么疑点?”周之桃心如乱麻,她自己也有很多疑问。
比如凶手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们的新家,又是怎么在警察出现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警察都捕捉不到一丁点儿痕迹。
陆伊一:“您说家里是团伙作案,有人在卫生间,有人在厨房。且都是蒙面看不清长相。可只要是一个人,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我们并没有发现除了您和您丈夫简亦维之外,多余的痕迹。”
杜识尔:“根据我们调查,您报警时间是八点二十五,我们警察赶到时间是八点五十,推门后看到背部中刀受伤躺在玄关的您,和躺在血泊之中的您丈夫简亦维。根据法医的检验判断,简亦维先生死亡时间大概是八点半到八点四十五左右,也就是说在我们警察赶到前没多久,您的丈夫失血过多死亡,您也背部中刀晕倒在地。”
“是,你们这个分析没错。”
陆伊一和杜识尔相视一眼,她反问:“您还有什么细节需要补充的吗?”
周之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等等,你们是把我当成凶手嫌疑犯了吗?现在是把我当作嫌疑犯在审问?”
陆伊一沉声看她:“周之桃小姐,并不是我们把你当作凶手嫌疑人,而是现在的证据表明,你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嫌疑人。”
周之桃觉得这句话比她重生三次,还让人觉得荒唐,她都忍不住笑了:“我很有可能是凶手?如果我是凶手,我不逃跑还报警让你们过来,贼喊抓贼吗?这就算了,还故意弄伤自己,而且还是背部受伤,这种一个人很难自己弄伤自己的部位。”
陆伊一:“周之桃小姐,我们知道你作为被害者的妻子,被怀疑是凶手必然是不满的,但现在证据确实不利于你。”
杜识尔:“您要是现在坦白还能从宽,如果伪造证词,是违法的。”
周之桃气笑了:“我和我丈夫恋爱长跑多年才结婚,我至于在新婚之夜,动手杀他吗?你们宁愿怀疑一个新婚妻子,也不愿意去调查凶手?你们一口一个证据表明,不利于我,到底什么证据?”
杜识尔对陆伊一点了点头,她身子往前移了移:“法医对凶器的检验对此结果已经出来,上面的指纹和周之桃小姐您的指纹吻合率高达98%。您对此又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