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河哥哥真喜欢珍珠和胭脂水粉吗?”琴儿有点好奇的小声问。
“他哪里会喜欢!”若潭叹息,“一个一岁的孩子,懂什么?!还不是什么近抓什么!”
“唉,那个时候沐老爷十分失望,抱都不抱若河,还是姜妈手忙见乱的把若河抱了过来,尴尬地丢掉了手里的珍珠和胭脂水粉。”秦妈接着说。
“后面呢?”沐若溪忍不住问,她比较关心晕过去的二娘她们。
“后面……”秦妈欲言又止。
“您说吧!这些事,只有您知道来龙去脉,我们道听途说,从来没有完整地听过。”沐若潭坚定地说。
“好吧!”秦妈艰难地点点头,“宾客们见吃的乱七八糟,抓周又闹了大笑话,也都待不下去,就各自散去了。老爷又是生气又是诧异,一个劲儿问二娘子去哪里了,问了一圈没人知道,他就带着人找。”
“可是在后厨找到了?”琴儿追问。
“不是。”秦妈艰难小声地说,“我跟二娘子还有后厨林大壮,都在……都在……柴房里,睡在一起!”
“柴房?!”琴儿吃惊地捂着嘴巴,“就是……二娘一直住的那个柴房?”
“肯定是有人把你们弄到柴房里去的!”沐若溪说,这就是个圈套。
“是!”秦妈脸色暗沉,眸子含着泪水。
“老爷见三个人睡在一起,气的带人冲进来,兜头给我们泼了凉水。我最先醒过来,我跟二娘子都衣衫不整,后厨的林大壮更是外衫都不见了,只穿着亵裤,他也是一脸懵,我知道,我们一定是着了道,被人陷害了,我也没别的办法,当下说,是我跟那林大壮相好,暗自苟且,被二娘子发现了,二娘子要整治我们,我们俩怕她吵闹传出去,一着急捂了她的嘴,没想到给捂晕过去了。二娘子百般挣扎,才造成衣衫有些不整。”
琴儿瞪着眼睛:“娘!您为了二娘子,竟然不顾……自己的名节!”
沐若溪虽然不认同古代的婚恋价值观,但也知道,那个时候名节对一个未婚女子有多重要,她禁不住拉了拉秦妈的手。
“爹信了?”
沐若潭皱着眉,漏洞百出的说辞、各种状况的巧合,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里面另有乾坤。
“老爷……呵呵!这是保全他脸面最好的说辞,他当然得信。”秦妈冷笑着说。
“为什么不报官?”沐若溪问。
“报官,官府就要来查,沐家当家主母与下人同睡这等丑事就要公布天下,老爷怎么会让家丑外扬。”秦妈说。
沐若溪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以她那个便宜爹的为人,肯定是宁可冤枉人也不能丢了面子。
“根本就没真的发生什么,衣服都是好好穿着的,这……就因为这个就要冤枉好人?!”琴儿有些不可理解。
“傻孩子,对男人来说,脸面比什么都重要!”秦妈叹息一声。
“爹可有后来私下处理,整治陷害之人?”沐若潭还抱着一丝希望问。
“没有。自此,二娘子因为管教不力、喜宴出错被打入柴房,虽没被休掉,但再也不能主持中馈,备受冷落排挤。林大壮怕我被浸猪笼,主动说是他一力所为,被打了四十大板,好在林家世代在沐家帮工,打板子的人手下留情,没给打死,只打断了一条腿。我被逐出了内院,只能在沐家角门做最下贱的粗活。”秦妈哀哀地说。
“……”沐若潭长久的沉默,满心痛恨,气的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