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说呢,嗯?”
步寻将尾音扬起,带着得意和挑衅,也带着嘲弄和不易察觉的恐吓。
面对步寻这番质问,靳海城非但哑口无言,还冷汗直冒。他从来都不知道alpha中还有这样的特殊人群,当然也完全没料到有朝一日竟然会遇上这样的状况。他本该很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和一个alpha之间发生什么,可如果对方的第一性征是女人,第二性征本质仍是女人的话……靳海城陷入前所未有的焦灼中,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甚至不敢去仔细回想那三天里的种种,似乎也不敢去仔细窥探自己的内心。
一旁的隋嫣嫣也傻了眼,脸色顿时变得很差。原本她还能自我安慰着一切都是这女人为了离间自己和海城哥哥、以及故意气自己而编造的胡言乱语。可如果她真的是个“残废”,那么她所说的还真未必都是编的……
几天前这辆行军车里发生了什么状况,隋嫣嫣是知道的。
隋安城距离克里安城没有多远,通常一两天的车程就能抵达。隋嫣嫣和洛星离开隋安城后,理所当然地赶赴前线,但两个人还没抵达前线时,就遇上了正在往回撤的隋安军。洛星冒着风险询问一些士兵联合军的动向,得到了联合军已经启程前往克里安城方向的信息后,两个人才立即掉头,全速赶往克里安城。
抵达克里安城外之后,他们很快便发现了联合军的驻扎地,尽管打探情报又耗费了不少时间,但他们最终还是打探到靳海城被关在一个貌似叫“疯蝎子”、“毒蝎”的将军的行军车上。而之后两个人也没耗费太多时间,便找到了和联合军大营保持了一段距离的那辆行军车。
隋嫣嫣的本意当然是立即去营救靳海城,特别是看到对方是一辆远离军营落单的行军车,但好在她这一次成功被洛星给拦住,理由是,这辆车既然敢于落单,必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或者干脆就是个陷阱,否则军队不会在驻扎期内让行军车随便落单。
行军车可是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甚至比大部分普通士兵的命还精贵呢,这点隋嫣嫣不知道,洛星可清楚得很,这也正是他这种大头兵没多少机会接触到行军车的原因之一。
洛星独自一人到行军车附近探查,他才刚靠近,便敏锐地察觉到车周围的气息有异常的ega信息素渗透,这大体是车内有进入发情期的ega的信号。
原本洛星认为隋嫣嫣要营救靳海城这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的不可能任务,但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事有了可能——怎么就赶得这么巧呢?这或许正是天赐的良机!
发情期内的alpha会因为受到ega的影响而变得很虚弱,战斗能力也会大幅削减,这难道不是下手的大好机会?
虽然想到了这一点,洛星也并没有得意忘形,相反,他还冷静思考分析了一番,最后决定在车内ega发情期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这个最佳时机动手。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车内的alpha被发情期的ega信息素影响了几天,身体消耗必定很大,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也最适合动手。
洛星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才说服了隋嫣嫣,且在这几天里一直频繁探查这辆行军车的情况。他的计划相当谨慎,也很正确,但唯有一点估计错误——那便是车内那只“毒蝎”的能力。
而这会儿,隋嫣嫣似乎也想通了一些事,今天明明应该是这女人最虚弱的时候,alpha的恢复也需要时间,可她怎么还是那么强?看起来恢复得那么快?如果她是个“残废”的话,那么一切似乎就都说得通了。
所谓的“残废”,的确是指身体发育和分化方面的“残疾”,这一类人也有个正式的分支学名:不完全分化I型alpha。而这类alpha更广为人知的是另一个名字:“战斗机器”。
这类alpha由于不完全分化而具有一定的生理缺陷,但却成为了更加纯粹的战斗体,甚至还省去了正常人要面对的许多麻烦,简直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一群人。
但这群alpha终究是因意外而生的“半成品”,数量并不多,可只要是在需要战斗能力的场合中,这类人都必定是最受欢迎、最抢手、身价最高的“香饽饽”。有些人为了也成为这样的“香饽饽”,甚至选择主动“加入”这个群体,不惜进行一些自\\残行为。但通过自\\残手段变成残废的人,可是真正的残废,他们怎么都不能完全变成这类天然的不完全分化人。
再开口,隋嫣嫣的声音不禁带着颤音:“呐,海城哥哥,你、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难道你真的……”
靳海城还是下意识地立即开口否认:“我没有!嫣嫣公主,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步寻则抬手覆住了靳海城的脸颊:“海城哥哥,你怎么敢那么肯定呢?”她竟然也学着隋嫣嫣的口气,用相同的称呼来叫他,又故意摆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
靳海城满脸差异地盯着步寻,那目光简直就是在对她说:你怎么好意思的?!
步寻却完全没理会,好像还很享受这临时起意的“角色扮演”,歪着头又说道:“海城哥哥,难道你不敢面对真相吗?还是说你真的忘了?嗯哼~没关系,要是真的忘记了,那不如~我们就在嫣嫣公主的面前全部都重来一次,你看怎么样?”
“你——”靳海城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却本能般的咆哮着:不可能!这女人绝对不可能做得出那种事!
步寻的脸上却再度露出个狡黠的微笑,她稍微后退了一点,视线向下挪动,似乎是在明示着什么。靳海城似乎也察觉了她的意思,瞬间两眼瞪大,有些惊恐慌乱地摇着头。
“……我警告你,别乱来!”他压低声音,貌似是想给她点威吓。
可下一秒,步寻便一把扯去了他下身的那块“遮羞布”。
然后她摆出一副三分娇羞、三分无辜、再加上3.15926%的故作清纯以及剩余一点不那么明显的狡黠和讽刺对靳海城说:“海城哥哥啊,这几天里发生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啊?哼哼,没关系~我可全都记得呢~我们现在就从头开始,一一重现吧~”
靳海城疑惑又紧张地瞪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步寻,只见刚刚步寻脸上那点故作清纯已经悄然之间转变为狡黠诡诈又神秘莫测的微笑,纤纤指尖划过靳海城的脸颊,然后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羽毛,开始骚弄靳海城的脖子。
靳海城其实不怎么怕痒,但他的一些身体部位被搔痒时,会产生一些不同寻常的、奇异的感觉,以前他自己也不知那些感觉究竟该怎么形容,他也没有仔细探究过自己的身体,但经过这三天之后,他似乎是明白了,那感觉其实很接近欲望被撩起一点点时的焦灼感。
“唔!”靳海城咬紧牙关忍耐着,可没过一会儿还是从鼻腔里泄出了一点闷哼声。
而这一点点声音瞬间让隋嫣嫣警觉,赶忙问道:“海城哥哥,你怎么了?她在对你做什么呢?”
“没事!嫣嫣公主,你别……唔!”靳海城眉头紧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对步寻说:“你赶紧住手!”
步寻却挑衅似的用羽毛扫了下他鼻子,靳海城瞬间闭上了眼睛、紧了紧鼻子,刚才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可步寻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又接着用那羽毛搔他的痒,搔完了脖子又跑到腋下、肋处,还有他其他怕痒的位置,她竟然一清二楚!
靳海城一边在无比纠结焦灼中忍耐挣扎着,一边是满心的焦急和疑惑,难道步寻真的趁着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对他做过什么?否则她怎么会这么清楚他全身上下所有怕痒的位置?比如肚子和腰这种不寻常的、在别人身上通常不会觉得痒的位置,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明显是有的放矢,而不是在胡乱试探,明显是知道他哪里怕痒才搔哪里。
靳海城心里不禁有点慌,为了探究真想,他又忍不住尝试回想过去的三天里发生的事,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些画面,那些画面一闪而过,他看得并不很真切,但似乎……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步寻和他亲密接触的画面,好像两个人曾经做过什么非常亲密的事,还不止一次……
但靳海城不能确定那些画面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记忆画面,还是因步寻的举动脑中自动产生的一些错觉和……幻想。
无论是哪种可能,对靳海城也只有不利和更加不利两种可能性,他只好用力甩头,一面企图将脑中的那些画面打散,一面企图干扰步寻的举动。
那些画面倒是成功被他给甩散了,可步寻的动作却没有收到任何干扰,她看起来还越来越起劲了,一根羽毛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根……
靳海城在步寻的不断骚扰之下,已经悄然之间心跳飞快、脸色通红,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无比焦灼烦闷,也不知道在无意间发出了多少或是忍耐、或是抗议、或是愤怒的声音。
而且不知从哪个时刻起,靳海城甚至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隋嫣嫣,尽管她一个劲地发出声音,不停地努力呼唤、询问着靳海城,靳海城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一开始地偶尔回应到最终完全不回应,他要紧压根死死盯着面前的步寻,恨不能立即将这女人生吞活剥。
可偏偏现在的靳海城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忍耐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理智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而步寻则一脸得意,还故意带着点挑衅和不屑的模样。
眼看着靳海城已经焦灼愤怒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竟故意凑到他耳边,挑衅般地说着:“怎么了大将军,这就不行了?我可还没动真格呢,你倒是再坚持一会儿啊,你那亲爱的嫣嫣公主可就在这儿呢,难道不该在她面前多表现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