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佣人说他们在花房看到你和那个私生子了。”沈世觐慢条斯理地将三分熟的牛肉放入口中。
“我去找我的耳坠遇到的。”
“什么耳坠这么重要?如果是真的罗安馨,怎么会去找一个耳坠?”
沈世觐忽然站起来,怒不可竭,他将盘子摔在地上,连带着上面的牛肉。
瓷片碎裂,有几片扎入雒挽安的脚踝。
鲜血顺着她白嫩的肌肤下淌。
雒挽安站在原地,仿佛感受不到痛苦,“那我怎么样才像她?”
“死了最像她,我说过,你不需要有思想,不需要有朋友,不需要有社交,你只要在岛上安安静静生活就足以。”
沈世觐上前,用碎瓷片抵在她的脖颈,“白墨念是你的同学吧?你们在留学时就认识吧?你们共处一室,他还画了很多你的画像,你跟我说不认识?他可是上心得很。”
沈世觐拿开瓷片,因为过于用力,手上裂了口子。
他将血抹在雒挽安脖颈上,“看到他你是不是很高兴?想起了三年前上学的时候?可你高兴什么呢?高兴他马上就要死了,还是高兴你如今的身份?我告诉你,佣人和他说了,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无比珍惜爱护的宝贝。”
他随意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一把拽着雒挽安的头发,“你跟我过来。”
雒挽安是被拖着走的,当拽到一扇充斥消毒药水的房间她已经觉得不对了。
沈世觐将她扣在墙上,虎口卡着她的脖子,制住她的挣扎,“隔壁,撩开那个帘子就是私生子白墨念的病房,我用束缚带把他捆起来了,即使他站不起来。”
沈世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一会你叫的大声一点,我怕他听不见,不知道你的身份。”
雒挽安只觉一股凉气自脚底蔓延,她扭动间想要推开他,可鼻息间除了泪水的咸湿还有鲜血的铁锈味道。
他扣弄着最为脆弱的伤处,雒挽安含了泪,却只是让沈世觐侵略更加彻底。
“宝贝,说话啊?说啊,你是不是很爱我,我也是……”
雒挽安余光看着那片帘子,隐约能够听到里面均匀的呼吸。
“求求你……”雒挽安哭道。
沈世觐抹了抹她的嘴唇,“求我再用力点?放心吧,等等,你胸口这是什么?”
沈世觐忽然停止了动作,他揉|捏着那块旗袍布料,之后用力一扯。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树叶标本,什么东西值得你压个膜?”
沈世觐掏出打火机,目光里多了血色,点了标本,一片火光中,他看向雒挽安,轻蔑说道:“不值钱的东西。”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捏着她的下巴,“你说对吗,海岛上没有梧桐树叶,这是你从京华带过来的?”
雒挽安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对,是我从京华带过来的。”
“值钱吗?”
“一不值。”
“以后少让这些垃圾接触你,宝贝,你知道你的皮肤很娇嫩的,扎了你就不好了。”
“好。”
雒挽安裹着残余的衣服碎片出来的。
撑不住的时候,她挨着墙,只听到白墨念翻身的声音。
还好,还好。
虽然,她也不知道在侥幸什么。
但白墨念病情恶化得太严重了。
他也不会让佣人推他出去,而是一个人缩在病房里。
因为沈世觐不让她见白墨念,她只能从佣人的只言片语里套话。
夏日漫漫,海岛的炎热没有尽头。
终于,她等到了沈世觐离岛。
在看到医疗直升机离开的时候偷偷跑进了白墨念的病房。
她一瞬间没有认出来躺在病床上的男生是谁。
她记得背着画板走在咖啡厅的男生,记得颜色在他手中出彩的男生,记得和她一起奔跑的男生他,却独独没有这个在病床上插着管子,微弱呼吸的人。
“白墨念……”雒挽安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
她看到男生抬了抬眼皮,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血色,呼出的哈气让他面目模糊。
他骨节突出的手指试图拿掉氧气面罩,但最终放弃了。
他极轻极轻说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