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换了身衣服，别好胸章，打算出去熟悉熟悉这座城市。
从前阶位太低，出行处处受限，现在身份不同了，倒是可以任意走动。
林启走出院子，刚刚带好门，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女声，“你要去哪？”
循声看去，原来是沐灵犀，她的手上拿着几本。
“不是这么早吧……”林启想要回绝。
“时刻不能耽误，毕竟只有一个月！我不单要教你华胥的语言，还要告诉你任务的细节！”沐灵犀强硬地说道，强行把林启拉回了家中。
教学就在大厅中展开，灵犀那几本，自己先前也向昔影要过，不过看不下去，里头都在教授林启那个时代早就不用的邮政式拼音。
整体语言风格像是金陵古音，保留一些尖声，还有奇怪的软腭音，所以他们说话林启听得懂一些音节，但连在一起，他就蒙了。
不过，林启自己也不是出生在官话区的人，这些像是方言一般发音的语言，对自己而言，难度也不大。
就是自己太久没看了，翻了几页就犯困，所以没学成。
现在有了一个老师督促，林启不学也得学了。
林启也像是学英语一般，先从音标开始，然后对各种语句进行拼读。
这种学习方式比英语轻松，不用记单词，学起来自然也就快了。
灵犀催的相当紧，对林启的读音各种纠正，即便到了饭点，也是叫人送外卖上门。
说了一天的话，自己舌头都快打卷了。
灵犀大晚上还想加班，林启赶紧求饶，指了指自己的嘴，“放过我吧，我都快张不开嘴了，再这样下去，明天就没法继续了，一张一弛，劳逸结合，大姐懂不懂……”
最终灵犀不满地说道：“那我明天再来！”
送走了一尊瘟神，总算松了口气，在浴室里头洗漱完，换上白色的睡衣，躺在散发着木香的床上，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林启就被沐灵犀喊了起来，进行巩固练习。
在吃饭的空档，沐灵犀和他聊了聊其他的东西。
“知道我们这回去洛阳是做什么吗？”
“嗯，唐挽华不是说过了，收集情报？”
“不要直呼上级的名字，”沐灵犀纠正道，“侯爷说得比较简略，此次进去洛阳是为了将整个城市建模。”
“……建模？现在有电脑吗？那也得配个扫描仪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由我来扫描就行，我的能力之一就是炁影全息。”
林启没怎么听懂，“这个炁影全息是什么意思？”
沐灵犀没有回答，闭上了右眼眼睑，左眼居然射出了绿色的光芒，在前方形成了一个立体的人体模型，里头的内脏骨骼全都一清二楚。
林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模型的五官，怎么有点眼熟，“这玩意不会是照我来建模的吧……”
“没错，就是你。”
林启无奈地说道：“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
沐灵犀再次睁开右眼，模型慢慢淡去，“我的扫描范围大概在三公里，这次去洛阳就是要把整个城市的模型，和人口数量，印入我的脑中带回来。”
“……要这么精细的数据做什么？要夺回这座城市，敌人消灭不就行了？”
“我们要的可不是杀鲛人这么简单。”沐灵犀言尽于此，“好了，饭吃完了继续学习吧，照这样的进度下去，十来天，我们就能用华胥语简单交流了。”
林启举手说道：“我明天想请个假。”
“做什么？”
“去医院探望一下叶记。”
沐灵犀点了点头，“可以，侯女大人的手术做完了，休养期间，你可以去看看。”
“你们总叫叶记侯女，她是哪个王侯的女儿吗？”
“叶昔影是武安侯之女，而武安侯是上羽林大将军，统领整个京畿戍卫军，理论上，天人司也要服从武安侯的调遣。”
林启吓了一跳，没想到叶记的身份这么显贵，“他老爹这么牛，怎么叶记只能做个小小的收纳所记？”
“工位只看能力，不看出身。”
“那上回出征，这位大将军舍得他的女儿？”
“还不是因为她与你最是相熟，征调命令下来，即便是武安侯也得遵照。”
“是这样吗……”
隔天早晨，沐灵犀没来，给了林启一天的假期。
坐上地铁，赶往医院，在医院门口买好水果鲜花之类的东西，打算去看望叶昔影。
但站在医院门口，自己倒是有些犹豫了。
就像沐灵犀说的那样，叶昔影是因为自己才被征调的，如果她留下了什么永久性创伤，那林启便是罪魁祸首了。
林启叹了口气，“不知道叶记是不是在恨我呢……总是得进去看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