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我的时候,经脉损伤外伤严重,胸口处还有一道几乎贯穿心脉的疤。”
“他自困于师兄惨死,遗体丢失,不敢回来见您。”
“去年二月份他终于养好了伤,便迫不及待的回来见您”
“结果却发现他师父已经去世,花花认定是自己一意孤行参加东海之战,导致师父接受不了他生死不明的消息才逝世。”
“所以不敢回来见您。”
“那次我们都走到山腰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便由我来开口,你受的委屈,你所遭遇的一切
岑婆实在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在她看到漆木山坟前有新祭品的时候,她就猜想相夷没死。
但她也知道相夷跟她那个死鬼老头一样,死倔死倔的。如果相夷不出来,她也找不到他,只能苦守着云居阁,等他回来。
好在,终于等到了。
碧茶之毒她也听过,中毒者一月之内便会浑身皮肤溃烂而死。
不行,
想到这里岑婆伸手迅速抓向李莲花的手腕,“咦,气息中正绵长,内力浑厚,不像是”
李莲花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察觉到师娘的疑惑,便细心的为她解释,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是阿肆,就是他帮我解的碧茶之毒”
听到这里,岑婆面色柔和下来,语气轻柔的道谢:“多谢这位小友照顾我家相夷。”
许肆面对岑婆的谢意有些惶恐,急急忙忙道:“不用谢,师娘。”
李莲花听到许肆对师娘的称呼不由眉心一跳,这人,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啊。
但很可惜,全部心思都在李莲花身上的岑婆并未注意到这些小官司。是以,待日后她察觉的时候,恨不得穿回现在好一把拍飞许肆。
岑婆随意的冲许肆摆手,随后热情招呼两人进屋,既然相夷没事,那么有些账也就该算一算了。
不知为何,李莲花感觉此时脊背有些发冷,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似的。
摇摇头,应该是错觉,这里可是云居阁师娘的住所,谁敢打他主意啊。
岑婆进屋坐在上首,她本来想训一训相夷的,可一对上他的眉眼就舍不得了。
尽管相夷现在无事,可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她怎会不知相夷身上的变化呢。
从前的相夷眉眼处是遮不住的肆意骄傲,而现在,任谁一看到相夷的第一反应就是人淡如菊,单从气质上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二人有什么联系。
虽然她不清楚相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猜到,若不是经历了极大的挫折,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的相夷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这是他当儿子养大的相夷啊!
这让她怎么忍心斥责。
想到阿肆小友说的心结,岑婆缓缓开口,“相夷,人各有命,你师父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并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做好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了。”
“若你师父还活着也必然不希望你陷入如此自责。”
岑婆想了想又道:“至于你师兄单孤刀,与人搏斗,生死由命,也怪不得你。”
“相夷,我和你师父只希望你好好的。”
泪水,终于忍不住的从李莲花的眼眶里落下,一颗颗的,像极了珍珠,让在一旁看着的许肆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