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楚王还觉得自己的想法特别妙,他哥不是神明降泽吗?他即了他哥的位,不也得整个神明降泽出来,这样才显得他上位上的名正言顺啊。
是的,对这位仁兄来讲,内乱外敌都不是他把位置坐稳的头号敌人,即位不正才是。
内被烧钱不够?
他有!
谁还没点自己的小金呢?
楚国大臣们:……
后宫被新王派府兵封锁了,说要在废墟上整理出来祭祀的地方。
他还特别贴心的为他哥的神奇行为做了注解——王兄带着妻子一块儿成仙啦!
楚国大臣们:……
这都什么事啊?
先王除去不幸死于宫中的,还有剩吗?
得赶紧让军队封锁消息。
齐国那边先瞒着,只做普通失火。
秦人打进来了,这时候让齐国知道王上去世的消息,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新王是个棒槌,有明事理的大臣自觉开小会,决定先想办法骗齐国出兵给秦国施压,国内组织兵力对抗秦军。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但事情已经发生,总得赶紧想解决办法。
有人想起来姚贾还在郢都呢,派人过去一看,好家伙,人早不见了。
“此事定事秦人阴谋!”
“可恶的秦人!”
各地黔首搞事的事被他们有志一同忽略了。
谁都没把那些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就算刚开始时吃了些亏又如何?
乌合之众耳。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想像的那样发展。
楚国的军队很勇猛,将领也优秀,怎么着也能阻一阻秦军吧?
事实确是,秦军高歌猛进。他们有起义军给通风报信,一路跟开了天眼似的哪里薄弱钻哪里,行军速度贼快,好像完全放弃了后勤补给一样。
楚军拉起的纺线根本没起到预期的作用,被逼的节节败退。
等诸人反应过来后方起的这个火真的能烧家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个时候,他们刚刚从祭台上救下要被新王‘送’去先王那里父子团聚的,先王仅存的儿子。
姚贾年纪大了,他这一趟就是起到个人形橡皮图章的作用,这会儿也没他什么事了,找了个地方蹲清闲。
汇合没多久的开阳,熙沢和扶苏则乔装改扮,混进了观礼的人堆。
不是他们一定要来凑这个热闹,而是开阳算不出竖封地了。
“或许和楚王宫的事有关联。”
先楚王还真就给他们添了麻烦,开阳有些无语。
“又或许与郢都蜃气有关。”
开阳也摸不太准,一行人干脆直接杀过来看看。
新楚王的祭台就搭在他哥的寝宫废墟上,短短几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这么些白静可爱的童男童女,围着祭台坐了一圈,被身后的侍者看着,只能在原地嚎啕。
祭台之上的新楚王在三百六度魔音穿脑中面不改色,抬手接过主持仪式的巫手中的长剑,对着台上五花大绑瑟瑟发抖的侄子比划,脸上是平易近人的笑。
周围围着的全是被新王原府卫现王宫侍卫们驱赶来的郢都百姓。
新王想要观礼者众,那就必须观礼者众。
大家不敢大声说话,只有小声议论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大臣们被圈在祭台两侧,离得稍远看不清神情。
残垣败壁,嚎哭的孩童,紧张又莫名带着点期待的百姓,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大臣。
台上蹦跳着祭祀的巫,与一身华服拿着剑比比划划的新王。
熙沢咂了下嘴,觉得这一幕简直绝了,各种意义上的。
他抬手将目瞪口呆的扶苏翻了个面儿。
“咱不看这些啊,污眼睛。”
一边开阳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像是打了个死结。
“不对……不对……”
熙沢看过去。
“怎么?”